下纯白的xiè_yī亵裤时,宁景年的动作停了下来,视线停留在他平坦的胸部上。
程跃原先还想出声制止,但见他幽暗的眼神,心念一转,便噤了声。
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没有丝毫女儿家的娇媚,一副五大三粗的躯体若让他看去,或许景年,就真的会绝了那份心吧。
想是这麽想,心情却没见好上几分,什麽又酸又涩梗住了喉咙,教人胸口沈闷。
呆了片刻,宁景年又开始伸出手,一边解开系住的xiè_yī带子,一边低声喃喃:“当年我虽然不经世事,却也不是个傻子,男人和女人,还是分得出来的。当时,我只当你胸脯较一般女子小,却未曾想过别处,如今看来,我虽不是个傻子,却也足够笨了。”
带子解开,衣服拉开,露出程跃长年坚持锻炼出的一副坚实细致的胸膛,麦色的肌肤在火光照耀下,呈现柔和的光泽。宁景年眼睛不眨一下地看著,手移到他的锁骨正中,再慢慢往下,往下。
他的手带著一些温度,不是很烫也不是很冷,适中的温度每到一处,都引起一片鸡皮疙瘩,程跃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因而僵硬绷直了。
宁景年的视线顺著手的动作一直往下移去,滑过凹下去的肚脐,移过平坦的小腹,卡在系紧的裤头上。
程跃以为事情至此会结束了,却证明他完全不明白宁景年到底想干什麽,於是在他利落地解开裤子上的带子时,程跃禁不住叫道:“够了!”
宁景年停下,抬头看他:“你打算承认了吗?”
他盯住程跃看的目光过於犀利,让程跃几乎不敢再这麽直视下去,顿了片刻,程跃才终於开口:“我是男人。”
并没有直接承认,却也没有再矢口否认,这样的回答不是程跃的剖白,当然也不是宁景年想要的答案。
於是宁景年再无半点迟疑,直接褪下程跃身上仅剩的这条裤子。
若再有一丝半缕的疑虑,当看见程跃跨间那软伏在黑色草丛中男性独有的物事时,便是一点儿疑惑也不能有了。
宁景年突然别过脸去,仿佛是真的不能承受,也因他的这番举止,本该是松一口气的程跃,却觉得胸口越来越酸涩。
“我是男人。”
不用开口提醒就已经是确之凿凿的事实,程跃却忍不住再次说了一遍,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宁景年闻言,蓦然回过头看他的脸,恰好窥见他来不及掩饰的迷茫。
宁景年从床上站起来,不吭一声地走开,程跃不敢去看,只能盯著帐底,他原以为他会一去不回,可宁景年很快又回来了,手上提著一个包袱,走到床边,把包袱轻轻放在床上,打开。
等程跃觉得不对劲移过视线去看时,看到他正捧著一件鲜豔的嫁衣。
见他看向自己,宁景年冲他笑了笑,道:“我当年觉得,你穿这身嫁衣的时候最美了,再没有谁配得起这身衣服。这些年,我一直留著它,想著若你能再穿一次,即使是在梦里,也能让我心满意足了。”
“只有我的妻子能穿上它,只要穿上它,我一定能认出来,一定能认出来,那个夜晚,一眼就令我喜欢上的人。”
暖暖的火光中,宁景年笑得轻柔,程跃看清他眼底的痴恋,眼眶渐渐发烫,声音卡在喉咙,怎麽也发不出来。
接下来,程跃任由他为自己换上衣服,一件又一件,由里到外,和那日的穿著完全一致,最後换上那件绣著精美的彩凤图案的嫁衣时,程跃不由看向宁景年,似心有灵犀,他也正在看他,这一次相视,两人皆无语。
穿好衣服,再换上绣鞋,宁景年抱起他,放到一张椅子上,然後解开他身上的一个穴道,让他能够顺利说话却仍不能动弹。
当年孱弱的少年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宁景年身长七尺,俊逸非凡,四臂矫健,轻易、轻易就抱起了程跃这麽一个同样矫健,只比他矮个几分的男子。
程跃不禁心生感慨。
把程跃安置在椅子上,宁景年找来一把梳子和一把剪子,先用梳子顺了顺他的头发,再用剪刀剪下一束发丝。程跃正感困惑间,宁景年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放至在桌上,再次见到这个锦囊,程跃於心中长叹一声。
掏出锦囊後,宁景年看了看他,便把手中方剪下的那束发放在一侧,解下自己的头发,也剪下一束,接著打开锦囊,拿出之前就存放在里面的那两束头发。宁景年并没有很仔细地对比,只略略看了看,就解开绑好的红绳,把不久前剪下的那两束头发,和之前的一同绑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宁景年把手中的发移至程跃面前,淡然道:“程捕头,你还有什麽话说吗?”
程跃低头不语。
似乎也不再期待他的回答,仔细地把这些头发都放回锦囊中後,宁景年从他带来的包袱中找出一些首饰,拿起梳子,专心地为他梳头。
宁景年费了些功夫才帮他梳好头,接著才一个一个把发饰插上。他并不是第一次为他梳头,算起来,相处的那两个多月里,为程跃梳头还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只不过他起来的时候程跃一般还在睡觉,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罢了。
一切都弄好了,宁景年放下梳子,坐到程跃面前,什麽也不说,就是看,专注而认真地看。
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程跃一直想说些什麽,但又一直找不到话题。
“我现在应该叫你什麽?”最後还是宁景年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