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见过这么强势的于东风,也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进了招待所的房间,于东风一把抱住徐杰,什么都不说,只是紧紧的抱着。
“大狗……”徐杰低声叫他。
于东风把头埋在他胸口,抱紧他,再抱紧他,闷闷地说:“我们要过一辈子,一定能过一辈子。”
春节几天假,于东风和徐杰基本上是在招待所里过的,中间被于家父母叫过去几次,每次于东风都非要拉着徐杰一起,而看见徐杰于东风的父母就会说一些不太中听的话,而护着徐杰的于东风也就跟着会同二老闹的不欢而散,有次甚至于爸爸动了手,一茶壶丢在于东风的脸上,砸出来大大的淤青。跟家里如是闹几次,于东风觉得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两个人于是提前回了北京。
第8章
白执南看到两个人过年回了一趟家,结果却挂着淤青回来,心里有些奇怪,他问于东风:“你这脸怎么了?”
于东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徐杰替他说了:“我过年跟着他回家了。”
只这么一句,白执南就好像了然地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徐杰发现家里只有白执南一个,也好奇道:“郑冲还没回来吗?”
白执南答:“他还在家陪他父母呢。估计不回来了,等寒假结束就直接回学校上班去。”
到了晚饭时候,白执南说他们两个刚回来,也别忙活了,直接到楼下找个馆子吃好了。徐杰想想也是,晚上还有行李要归置,路途劳累也想早些休息,于是几个人毫无异义地向楼下小饭店进发。
这天北京的天空还下着小雪,坐在暖气充足的饭店里面,喝两口小酒,再看看玻璃外面积雪的窗台,徐杰觉得前几天在于东风家遭遇的不愉快事好像已经归为‘过去’那一页,可以暂时不用想了。
这么一想,心情突然轻松起来,在饭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白执南闲聊。白执南在酒桌上端起酒对他们说:“前阵子真的劳你们照顾了。来,我敬你们一杯。以后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你们尽管说。”
徐杰忙道:“哥,你太客气了。”
见于东风没什么精神,白执南拍了拍他肩膀,叹息说:“其实我挺佩服你们的,敢把这事亮出来。现在你给他们一段时间,早晚还是会理解你们的。像我跟郑冲……我都不知道我们俩还能在一起多长时间。”
“你们俩处的那么好,而且都那么多年了……”
白执南叹口气说:“现在我们也是不敢想以后,一认真想,就越来越觉得,还是分开以后两个人都能过的好些,现在我们也就是耗着,而已。”
白执南这一番话把徐杰的心情说的又有些灰。
徐杰后来就在想白执南说过的这些事。他觉得白执南的想法更实际些。人和人之间,哪里会是说一辈子就真的过一辈子呢?当年他喜欢白执南的时候,也是一心一意地喜欢,分手的时候一度曾觉得自己会过不下去,再见面的时候更是以为自己还对他有些旧情。
而实际上呢?徐杰看看白执南,发现自己现在其实能坦然面对这个人,无关爱与不爱,也没再有对他的执着。
连自己都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那么,有一天,当于东风同他真的不可能了的时候,也不会真的怎么样吧?说不定也会像现在的他和白执南那样,在别人家里做客,然后像朋友一样聊天。
见自己的‘一辈子’宣言得不到那两个人的回应,于东风心里沮丧极了。这种沮丧被他一直带到床上,脸埋在徐杰的胸口使劲的蹭,闷闷地说着自己的不安。
徐杰有些无奈,拉起于东风的手,向他承诺道:“我答应你,只要你不跟我说分手,我就不会离开你。”
于东风在睡前终于听到他想听的话,这才心满意足地睡过去。
天气转暖的时候,白执南带来了几个消息,一个是他去年参加的国考,现在已经通过了面试,签下了工作关系;另一个是他找到了新的住的地方,打算这两天就搬走;还有一个就是郑冲那边已经辞了工作,估计这两天就来北京,到时候还可以四个人一起聚聚。
搬家那天徐杰和于东风都来帮忙,他们东西没多少,所以干脆连车都没雇,于东风用自己的车帮他拉了两趟就弄的差不多了。
房子是郑冲一直念叨的大两居,位置也好,距离奥体公园不远。徐杰感叹道:“这房子租金不便宜吧?”
白执南低头给他们倒茶,笑道:“还好,是熟人的房子,没要多少租金。”
徐杰点点头,没再多问。喝了会儿茶,徐杰本来想拉着于东风早些离开,让白执南有时间收拾屋子,但白执南执意要请他们吃饭,最后在楼下找了家看着还算干净的地方吃饱后,白执南送他们离开。
白执南说:“前段时间,我最困难的时候,谢谢你们帮忙。真的!谢谢你们,以后如果有我能帮到的地方,也请尽管说。”
徐杰那时候只是客套地同白执南说好,可谁能想到后来他真遇到需要他帮忙的事了呢?
那是白执南刚搬走后一个月,徐杰有天下班意外地发现于东风回来的比他早。在门口接住徐杰的于东风一脸紧张地对他说:“我妈来了。”
“你让他进来!”于妈妈在客厅里发话。
于东风紧张兮兮地拉着徐杰的手进来,被于妈妈看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上上下下端量徐杰,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徐杰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