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恐怕会被他们当靶子打。”
林怀君停住要御剑离开的动作:“难道我们只能步行了吗?”
沈子珺稍稍迟疑:“其实我们可以过几日,等恶人回到西极再来。但是,如果你真的一刻也等不了,那只能步行了。”
林怀君这个人其实不止老实坦率,有时候还很执拗顽固。
冲着西极的方向看了看,他坚定道:“我的确是一刻也不能再等了。这些日子,于我而言是度日如年。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谢黎昕这个人,从未让我多等过一刻,此次既然我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会让他再多等一刻。”
不知是不是老天有意。当他说完这句后,四人身边突然路过一位牵着马的老伯。
老伯弓腰推背,拉着的马儿却矫健的很。
林怀君双眼一亮,恭恭敬敬拦住他:“老伯能否借你的马一用,我很快就还回来。”
这件事还是沈子珺直接点,不待老伯回答,从包中摸出银子:“这是租金。”
他给的租金很多,出手阔绰。老伯果然动心,收好他给的钱弯眼道:“不知公子何时归还?”
林怀君也无法说清具体时日,沈子珺又从包中拿出银子:“我这位朋友要去找人,也不知究竟何时能找到。老伯您的这匹马可否能直接卖给我们?”
老伯从未见过那么多钱:“你们要找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不然怎会舍得千金一掷。好吧,我的这匹马你们就拿去吧。”
林怀君向他行了一礼,飞身上马后,拉着缰绳对沈子珺与何家兄弟道:“谢谢!”
沈子珺是个十分可靠的人,冲他摇摇手道:“去吧,既然一刻也等不了,那便不要浪费时间。感谢的话,以后再说也不迟。”
林怀君对他抱了拳,随后拉着缰绳策马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沈子珺神色呆了一下。何喻不解,小心问道:“沈峰主,您怎么了?”
沈子珺神色有些恍惚,呢喃道:“昔年他也曾这样,骑着一匹枣红的马抛下一切去找谢黎昕。”
何筱望着林怀君远去的身影,浅笑道:“前辈真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温柔?”沈子珺侧过脸:“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他很温柔。”
何筱道:“虽然前辈看起来冷冰冰的,可也只是表面而已。实际你若和他相处多了,就能发现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沈子珺没搭话,默默看向远方。
骑马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御剑的速度,西极之地不小,林怀君策马赶了数日也不曾遇见恶人。
冬日的第一场大雪终于来临。
纯白的雪,就像散落满天的星星,见证着他数日的寻寻觅觅。
这一日,大雪骤停。林怀君终于在茫茫大雪中看见几个身材高大的人。他们或跨刀握斧,或手持枪棍。
林怀君见到他们心中狂喜,他们见了林怀君却是一阵警惕,恶狠狠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要是敢阻拦老子们回西极,定拆了你的骨头!”
林怀君高兴,骑在枣色的马上大大的露出笑容,冻得发红的面颊和鼻尖略显可爱。
恶人们话语恶毒,骂出去却见被骂的人一脸笑意。不由惊呆,愣愣道:“这小子莫不是个傻子?”
林怀君咽喉不知为何发酸,清澈的眼里也不知为何会涌出眼泪。虽不知道,但他来不及想,也不愿去想,只是在茫茫大雪中狠狠用袖子抹一把涌出的泪。哑着嗓子大声道:“谢黎昕!”
恶人们很愕然:“这小子是来找我们四爷的。”
“谢黎昕!”很用力的大声喊出,林怀君突然觉得在他用力喊出他的名字时,他们俩之间隔着的最后一层纱——捅破了。
哪怕是修真者,可如今天寒地冻。没有温暖的火堆,没有厚实的衣物,没有能填饱肚子的食物,不眠不休在茫茫大雪中找了他好多天,马儿倦了,林怀君也倦了。
他衣裳被白雪染湿,冻得浑身发抖,连从嘴中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想见他。真的好像见他。
想看看他如火般刺目的红衣,想看看他温柔爱笑的面庞。
此时用力的喊出这个名字,林怀君猛然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有了丝丝温度。心中火热热的,像是有谁忽地燃起一团热火。
此地是一处峡谷,两旁都是陡峭危险的山崖。虽说不高,可看着也是格外吓人。
纵然如此,林怀君还是想也不想,驾起马儿的缰绳,催动着马儿往山崖上走!
他的想法很简单,能让人一眼就看出。
明白他要做什么,恶人们唯恐他真的跟谢黎昕有关系变得很紧张,有几人慌忙追去:“等一等!你等一等!这上面危险不说,现下恶人大多都在峡谷下,你若往上面走,只怕他们会误把你当成敌人攻击你!你若真的是我们四爷的朋友,我们这就上前去通报,你等一等!等一等!”
林怀君没停:他们通报固然好,可万一谢黎昕误会他的意思,不肯见他又该怎么办?
所以,还是由他去见他,说个明白!
驾着马行驶在危险的山崖上,林怀君从上往下看,果然见下面的恶人渐渐多了起来。一开始十几人,再后来几百人、几千人、几万人!
在他们中找了很久,他也没看到那抹熟悉的红色。倒是恶人们看到他,都紧张起来,纷纷商量着他会不会是前来阻止的正道中人。
悬崖很陡峭,外加下过雪,马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