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在南京某处宅院中听到了一件事,他说得不清楚,我当时不懂。这是顶要紧的事,我竟忘记了。现在我都明白了,你们是谁,王雅君是谁,他要做什么。”
吴应简举弓对准他眉心,道:“你要什么?”
阿笙看一眼周玉明:“我替他杀了周审川。”
群豪哗然,吴应简与阿笙对峙片刻,问:“为何?”
阿笙垂眸笑道:“要是传志在,一定会出头的。”
那呆子会大声说“不能这样”,会骂储忠义是个混蛋,却想不出任何办法,只会惶惶无依地望着他问:“阿笙,怎么办?怎能让周公子亲手杀了自己的爹?”毕竟他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吴应简蹙眉:“仅仅如此?”
“是,仅仅如此。”
吴应简点头,并不放下弓箭,要储忠义喂他吃药。阿笙解了毒,两臂架起竹杖,缓缓挪至周审川面前,将匕首缠在腕上,道:“周盟主,晚辈双手尽废,怕不能一刀给个痛快,还请忍耐。”
周审川道:“你动手吧。今日之恩,周某来世再报。”
阿笙席地而坐,将匕首对准周审川脉搏处。他身后,周玉明跪地痛哭,连连磕头。吴应简箭在弦上,蓄势待发。墓园中鸦雀无声。
阿笙望一眼墓门,心道:里头阴森寒冷,他两人不要着凉才好。手臂用力一送,匕首直没到刀柄处,鲜血喷涌丈余,溅了他满身满脸。周审川面含微笑,垂下头去。周玉明哀嚎一声,连滚带爬扑向父亲尸身。
吴应简松手,长箭朝阿笙后颈破空而来。耳后风声尖锐作响,阿笙心道:我怎么也变成了傻瓜?不由失笑。
是一刹那的功夫。阿笙身侧一道身影倏然而出,脚步急转,身形轻盈迅疾,似游龙惊鸿,一把将长箭夺下,继而纵步掠至储忠义身后,将箭簇抵在他颈间,道:“交出解药。”
武功低微如储忠义者,丝毫不曾看清楚将才发生了何事。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能快到这般地步的,非有数十年上乘功夫不可——捉住他的,竟是陆荣。储忠义双手被他牢牢制住,空有一身□□也无计可施,只能破口大骂:“你他奶奶的假装中毒?这不可能!你使什么妖法!”他口中污言秽语接连不断,陆荣一记手刀劈他后颈,这才清静。
吴应简道:“不可能。”
陆荣温声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两位莫小瞧我青石山的功夫。”在场之人皆目瞪口呆,虽说青石山内功心法独步武林,难不成能将这□□逼出来?
阿笙亦迷惑不解,他对青石山武功再了解不过,从不知竟可强悍如斯,望着面前死去之人道:“掌门师叔好生厉害,只可惜……若您早些出手,周盟主也……”他话至一半,哽咽难言。
陆荣道:“你离开师门十几年,本门武功早已今非昔比,便是你爹在世,内功也不如我。我本想拖延片刻,待体内□□彻底逼出,再见机行事,怎奈你……”说罢喟然长叹,再开口竟有怪罪之意:“我青石山与南方盟历来交好,不论有何缘由,你杀了周盟主,都是不该。”
阿笙一言未发,反是罗成按捺不住,讥道:“陆掌门,大家伙可都亲眼瞧见,小阿笙为了周氏父子,才背这杀人骂名,你当时做了缩头乌龟,这时又放什么马后炮?”林白鹤等人亦哈哈大笑,心中嗔怪:不错不错,你他奶奶的早些出手,咱们也不至于站在这围墙下,背那贪生骂死的骂名。
陆荣怫然作色。在场之人虽知道,阿笙杀了周审川乃是义举;一旦传出去,旁人却不一定这样想,若给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定累及青石山声望。他是青石山掌门,所思所想与旁人不同,也不屑与之争辩,对吴应简道:“这人性命在我手中,你交出解药,我便放了他。”
吴应简道:“园中近百号人,你要多少解药?”
陆荣环顾一周,坐在墓园中心的,不过一二十人。“我要你放了落梅庄中所有人,让你主人堂堂正正与我们比试。”
常不逊扑哧一笑,吴应简亦冷笑道:“痴心妄想。”
陆荣道:“凭他一人的□□,便将我等玩弄于掌中。杀了他,你主人舍得?”
吴应简举弓:“孰轻孰重,主人自有判断。”
陆荣手中箭簇一送,刺进储忠义颈间,吴应简泰然自若,拉满长弓与他对峙。他两人分毫不让,急得林白鹤高声喊道:“杀不得杀不得!陆掌门,你有冠绝武林的好功夫,咱们可没那本事,杀了他,大家伙都得死!”
陆荣皱眉,万向天冷道:“见风使舵的无耻之人,死不足惜。”
林白鹤怒火中烧,又无从反驳,急得团团转,连连推搡罗成,要他出头。罗成笑道:“万掌门说得不错,咱们是见风使舵、贪生怕死的小人,死了也活该嘛!”
“你小子将生死置之度外,老子可还想好生活着哩!”林白鹤咕哝一句,又去推孙百宁:“你刚与好侄女重逢,也想死在这破地方么?陆掌门疯了,你快劝他几句。”孙百宁一张脸憋得涨红,哪肯开口。
眼见箭簇完全没入储忠义颈中,林白鹤脸色煞白,恨不得跪地求饶,只得亲自上前劝陆荣三思而后行。陆荣道:“实不相瞒,在下□□已解,若一走了之,便有千军万马也拦我不住。如此莽撞行事,是一心为了众位同道。”
林白鹤赔笑道:“自然自然,陆掌门是大英雄、大豪杰。不如这样,阁下将条件放低些,说不定这位神射手就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