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了起来,露出后背被绑在一起的双手,可怜兮兮道,“老大你快帮我解开。”
“先说清楚了,你怎么进来的?”
“就……就……”姜蔑眼珠子向纪云清方向瞄了几眼,“老大,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这小孩一直跟在你们身后进了寒台,肯定有问题啊。我怕他捣乱,所以也跟着他一起进来了,没想到进来没多久就被抓了。”
原来楚玄墨发现的那道口子是被纪云清破开的。
“你进来干什么?”顾绝低头问纪云清道。其实这话问着也傻,他大概能猜到原因。
风海珠在洛琅手上,代表着纪玄礼与洛琅有所交易。纪玄礼贵为一派掌门,江湖中的泰山北斗,除了生死之事,又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呢?大概洛琅是以寒台的起死回生之术与纪玄礼做了交易得到了风海珠,但纪玄礼担心洛琅会失败,才又派了他的儿子一起混进来。
儿子也是想要他娘复活的,这么一想,很是合理。
“舅舅。”纪云清抬头就对着顾绝喊舅舅。
“喂喂喂,你别乱叫啊。”
纪云清的身份实在尴尬,顾绝环顾四周,担心司空严淮突然出现听到了纪云清的那一声舅舅。
可其他人也不是聋子,司空绝是与司空严淮一起长大的,蹭了族长的光,也算一名人。这小孩叫司空绝为舅舅,那他的娘不就是那个与族长定下婚约的司空忍吗?
“你成心的?”顾绝听到了其他人的窃窃私语,气得全身颤抖。纪云清的那一声舅舅是要陷他于不义啊。
“难道你不是我的舅舅?”纪云清笑道,“其实我也算是寒台中人吧?”
“他说他是寒台中人?”
“他果然是司空忍的儿子吧。”
“……”
下面的讨论声越来越大,顾绝气得抓起楚玄墨的手指,急道:“点他哑穴!”又对纪云清道,“你要是再捣乱,直接点死穴。”
司空严淮来得晚,却没有错过纪云清喊舅舅的时机,他也是一愣,没想到司空忍竟已有了孩子。
周边的人群发现了司空严淮,围着他问答案。司空严淮挥挥手,让那些人退开,自己也走到了祭坛上,当着顾绝的面,解下捆着纪云清双手的草绳,拉着他站了起来。
“你是阿忍的孩子?”
纪云清抬头看了眼这个男人,大声回道:“我是司空忍的儿子。”
司空严淮盯着纪云清的脸看,怎么都找不到一丝阿忍的模样:“那你知道我和你娘是什么关系吗?”
纪云清一脸疑惑不解。
“如果没有你爹,我和你娘会是一对。”
顾绝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笑着与司空严淮打了声招呼后,就把脸埋在了楚玄墨的背上。
“阿绝,你的伤怎么样了?”
“快好了。”他含糊不清地说着,一边轻轻地踢着楚玄墨的腿,在他耳边说,“我们悄悄离开。”
“对不起了,以后我会跟你解释。”司空严淮只看了顾绝一眼,就叹着气转移了视线。
“你叫什么名字?你如何能证明你是阿忍的孩子?”司空严淮问纪云清。
“我叫纪云清。”他手指一指顾绝,“那人是我舅舅,他能证明。”
“我……我……我……”按他之前的性子他直接会说不认识那个人,谁是他舅舅啊。但他没办法对他的族人说谎,还是这么个容易被戳穿的谎言。当族人发现某人说的话与事实有矛盾时,他们就会发现谎言的存在,那这个世外桃源也就完了。
“舅舅,你不认我,娘会伤心的。”纪云清哭丧着一张脸,双手抓住了顾绝的右臂,撒娇似的左右摇晃。
“云清!”楚玄墨喝了一声,退后了几步,“你碰到他伤口了。”
“还好,我的伤差不多已经好了。”他下意识包庇起纪云清来。
然而纪云清已经被甩在了地上,四脚朝天,十分狼狈。
司空严淮眼尖,竟在纪云清的左手臂上发现了一块让他朝思暮想的印记。
他冲上前,抓着纪云清的手,瞪大了眼尖盯着:“是……是族长印记?”再看向纪云清,“你真是阿忍的孩子?”
完了,一切休矣。顾绝在心里哀叹一声,恨不得钻到地底去。
越想隐瞒纪云清的身份,纪云清越在他面前蹦跶得欢乐,这纪云清是不是故意的?还是老天在整他?
“云清,我能叫你云清吗?”司空严淮突然柔声说道,“以后就留在寒台吧,作为下任族长,我会传授你我所会的一切。”
“慢着!”顾绝还是不能做那鸵鸟,直起身子急道,“不行,严大哥,纪云清身上还留着外族人的血,而且……而且他的品性……”怎么都无法说出口他姐姐的儿子曾为了私欲杀人,就换了种说法继续说,“他顽劣不堪,外族人该有的坏东西他都有,若是让他做了族长,寒台怕是要完。”
“阿绝,族长的继承从来不是人定的,若是上天要亡寒台,我们也只能接受。”司空严淮抓起纪云清的手,冲着底下众人挥舞。
顾绝在这难以自处,叫了楚玄墨,拉住姜蔑,三人偷偷回家了。
“我们明天就离开寒台。”
司空一族是听天命的一族,天要他们灭亡他们也不会想方法去阻止,但如今顾绝已做不到让他死他就去死了,他已经有了牵挂,为了楚玄墨他也得好好活着。
回了家里,顾绝就问:“姜蔑,你有见过梁翊吗?”
姜蔑捂着嘴,讶异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