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下着小雨的街道。
不过这回他心情放松不少。
虽然就快嗝屁,但他举着伞,哼着歌,一路轻快地走到了发生事故的那个路口。
绿灯刚刚跳转,他跟其他人一样,在路边驻足等候。
街对面的那个身影仍然清晰可见,白阳知道那是谁,也知道那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尽管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向着那个方向跑去。
然后预料中的卡车疾驰而来……
白阳以为这时候梦就该醒了,谁知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他的身体在被撞飞之后,从空中径直坠落,最后竟落到了一块墓碑前。
就是他之前去过的那个墓地。
石碑上写着他和岳青州的名字,不远处也种着一棵随风起舞的小柏树。
好像刚刚才有人来过这里。因为墓前放着一束稍稍绽放的白菊花,旁边还放了一个白色信封。
白阳好奇,弯腰将信拿了起来。
信封上面是用他笔迹写出的“白阳亲启”四个字,难道这就是他之前拿到的那封?
想着,他赶忙把信打开了来。
里面的信纸没有遗失,白阳一时欣喜若狂。
他正准备把信拿出来,这时四周突然传来一阵极重的敲门声,铺天盖地,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
白阳一下惊醒过来。
天还没亮,房间里还是漆黑一片。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才凌晨一点多。
他想再睡会,没料到卧室外竟真的有人敲起了门。声音连续而急躁,像是从小书房里传来的。
白阳估摸着,大概是又有人从那些怪门里出来了。他想起身查看,不料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
白阳一惊,感觉有人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他正想挣扎,那人却欺身过来,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不要说话”。
这声音……是岳青州?
白阳吓得周身一凛。
虽然他只听过一次,但能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但问题是,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敲门声持续了约莫两分半钟,就戛然而止了。
白阳猜是那人已经离开,但身后那人却还是让他“别动”。
然后,卧室里通向小书房的那扇暗门突然打开了来。
一个人闯了进来。但房间里太黑,那人又逆光站着,白阳看不清他的样貌,但从体型来看,应该是个男人,要么就是个长得比较粗壮的女人。
那人在门口张望一阵,但却只微侧身,没有上前。
借着小书房投进卧室里的光线,白阳终于勉强看清了那人的装扮。
原来那人不是身形粗壮,而是穿着一件极厚的纯白色兽毛长衣。他颈间带着一串由红线串联的金色铃铛,黑色的头发一直垂落到了腰际。
白阳变换了几次角度,仍然看不到那人容貌。不过奇怪的是,从他的角度应该能看到卧室里的情况,但看他身形踟蹰,几次欲前又止,白阳突然意识到,那人可能双眼已盲。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一下惊诧,让白阳呼吸变沉了些许,男人突然身形一转,朝白阳所在位置靠近了几步。
白阳赶忙屏住呼吸,但那人倾身上前,距他不过一尺的距离了。
男人紧闭着双眼,脸上画着奇怪的金色图纹,他的表情异常专注,似乎在听着周遭的动静。
白阳看着他的眉眼,突然认出了他的长相。
虽然画满了诡异的金纹,但那是岳青州的脸。
但这怎么可能?
如果这人是岳青州,那他旁边这个又是谁?
白阳还来不及转头查看身旁的人到底是谁,那个穿着兽皮的男人却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下意识握住那只手,努力扳着那人的手指,艰难地说了句“有话好好说”。
但男人并没有听他说话,还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白阳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吃痛叫了一声,再一睁眼,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房间里仍旧漆黑一片,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也是在做梦?
白阳还有些惊魂未定,他顺了口气,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梦。
外面天光微凉,白阳正想再看看时间,这时,外面的浴室里突然传来一阵水声,他不记得之前有人来过,便赶忙出去查看。
浴室关着门,里面水气缭绕。
白阳看不清里面那人的身型,但沙发上放着一堆女人的衣物。
红色的长裙、细长的高跟鞋,还有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旁边还有一件黑色的长外套,和一个红色的提包。
小包被打开了来,能看到包里散落放着的一叠白色纸片。
白阳拿出其中一张,发现这竟然就是那个岳小姐的名片。
上面写着“岳晴昼”,一个他不知道的号码,还有这里的地址“东南街西北路正中大厦23楼4号”。
他之前也在内衣店看那几个店员说过关于这岳小姐的事。白阳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人的地址会直接指向这个地方。难道这里其实是那个岳小姐的家吗?
白阳正疑惑,这时,浴室里的水声却戛然而止了。
一个男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腰间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腿线流畅而修长。除开遮挡的地方,刚好能看到两侧的人鱼线和恰到好处的腹肌。
那人只稍稍抬起了头来,头发上的水就沿着脸颊滴落到了他漂亮的锁骨上。
看到白阳,他也没有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