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啥好吃的,见笑了。”左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得一脸的拘谨。
“阿姨,您太见外了。”楚奕珣挨着左爸在板凳上坐下:“听我姐说,她就爱吃您做的菜,比我家厨子做的还好吃呢。”
“那是小瑶会说话,我们这乡下的,一年到头没啥好的,都是园子里自己种的,要是不嫌弃,就多吃点儿。”左妈笑着,给众人添了饭又盛汤。
左爸挺高兴的,左大哥见状,从碗架子里拿出一瓶三十七度的苞米香:“奕珣,你也别客气,咱们第一次见面,一起喝两杯。”
“那我非尝尝不可。”楚奕珣也不客气,陪着左爸和左大哥,仨人在客厅里推杯换盏起来。
‘靠边站儿’太高,俩娃儿都够不着,左妈就在厨下支了个小方桌子,和左旭一人一个伺候着吃饭。
“是不是他呀?”左妈隔着窗户看了一眼与左家父子相谈甚欢的楚奕珣,小声问左旭。
左旭嘴里含着筷子,沉吟了半天,沉吟了半天:“可能是。”
“这咋还是可能呢?”左妈一听就着急了,“小二,那啥,到底有几个呀?”
“啊?”左旭一听,想了半天才知道他妈是误会了,半晌低着头小声嘀咕:“只有一个啦。”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呢?”左妈一听,又糊涂了。
“人倒是那个人,可是他换了名字,我也不太确定。”左旭说着又回头看了两眼,楚奕珣正在给左爸敬酒,左爸似乎真挺喜欢楚奕珣的,脸上带着放松的笑容,他好像很久都没看过他爸笑得这么轻松过了。
吃完饭,左旭陪着他妈收拾桌子洗碗,左家大哥拎着茶炊泡了一壶红茶,跟楚奕珣一人抱着一个娃儿,坐在东屋的炕上喝茶水聊天儿。
左旭不愿意进屋子,就呆在外屋,隔着玻璃窗时不时地偷瞄上一样,左城搂着楚奕珣的脖子,一如既往的乖巧,时不时地拿脑袋在他脸上蹭一蹭,楚奕珣低头微笑,在他儿子的脸上亲一下,左城就老实了。左安在旁边看着,似乎不太高兴,扒拉着两只肉呼呼的小爪子,扯着袖子就往上爬,楚奕珣看着有趣儿,也不管他,让他一个人爬,爬到一半又掉下去,再接着爬……
唔……左旭用手捂住脸,简直没法看了!
看着楚奕珣最后把左安抱在怀里,俩娃高兴得拍起手来,左旭不由得又是嫉妒又是气。他辛辛苦苦生下来不说,又养了三年,怎么才一天就跟这人这么亲了?
“你是唐珣。”吃好晚饭,一人抱了一个娃儿,回到西厢房。
“嗯。”楚奕珣大方地承认了。
“你和你的那个双儿怎么样了?”看楚奕珣现在这样儿,倒不像是个成家了的人。
“毕业的时候就分了。”楚奕珣淡淡地说道,也不多解释。
毕业的时候?左旭想着,两人认识的时候,都是大四,若是毕业就分手的话,也不过就是前后脚的事儿,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哦。”左旭摸了摸鼻子,对方既然不想多说,他也就不再问下去。
“安安和城城,是我儿子吧?”进了屋子,左旭开了灯,把孩子放在炕上,楚奕珣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不是。”左旭铺褥子的手一顿,跟着一脸正直地反驳。
“那你是属蚯蚓的?”楚奕珣看了他一眼,透明的镜片下闪烁着淡淡的笑意:“我还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还能自个儿生孩子。”
“那是你孤陋寡闻。”左旭铺好褥子抬头,手指着他家东边的一条大河:“看见没,那条沙河,还有个小名就叫‘小子母河’,喝了那里的水,不管男女都能生娃儿。”
楚奕珣:噗——实在没忍住,“抱歉。”
左旭瞪了他一眼,这个话题,楚奕珣没再接着问,左旭也乐得结束。
“你看着点儿,我去烧水。”俩娃坐在褥子上,左旭从炕梢儿的篮子里那出两个布老虎给儿子玩,自个儿去了厨房,眼见着又添了一口人,把两个锅都填满了水,坐在小板凳,慢慢地往灶膛里添柴禾。
楚奕珣靠在门框上,眼睛时而瞄着坐在炕上玩的俩娃儿,时而瞄一眼认真烧水的左旭。
“这次搬家可是个大工程,你们那些家伙都搬过来呀?”沉默了半晌,左旭还是不太习惯沉默,先找了个话题开口。
“嗯,我打算把总场就设在这一代。”楚奕珣抬头看着左旭家门前的那一片稻田:“这一片的储藏量很丰富。”
左旭听了,眼睛一眨吧,就明白了。从春天起,就有传言说南土墩的总场要搬迁的事儿,村里就有人私底下一轮开始合计着土地买卖的事儿。
南土墩是总场,周围还散布着十几个分场,除了开采油气,炼油之外,还有一些非常神秘的东西在做,至于是什么,左旭作为一个前九场的五等机械师,签了保密合同之后,倒也接触了不少。
他对楚奕瑶的身份略有所知,再见楚奕珣,毕业三年,年纪轻轻,就肩扛三颗‘银狼星’,身份肯定是非富即贵,自己断是招惹不起的。
联邦的土地实行私有制,只要双方愿意,做好了公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能买卖。左旭他们家,除了这两亩多的宅基地,还有一晌多的口粮地,除了自家的吃食之外,也就能卖上三五千的金币,第二年还要开销,一年到头其实没什么盈余。若不是这几年他在九场上班赚了些钱,日子这才略微宽敞了一些,但若说余钱什么的,还真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