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雁行哥哥怎么了?”路萧也是一惊,却还是显得很镇定地询问缘由。
哪知沿风下一句话,直接叫路萧懵住了:
“白将军他……他下了死牢,明年开春便要问斩……”
凤二下朝回了寝宫,头一件事便是找路萧。
路萧心事重重的,见了他身子微微一震,不由得站起来,欲言又止。
“让我先说吧。”凤二笑了笑,取出一个信笺,神色变得严肃,“今天朝上的消息,楚国最近似乎有些动乱。”
“我知道,”路萧皱起眉,“沿风来过了。”
凤二目露震惊:“沿风?他来过了?”
“他同我说雁行哥哥被下了死牢,但他……看起来不是很好,话也说不清楚,我就将他安置在宫里了。到底是……怎么了?”
凤二怔怔地,好一会儿,才在路萧焦急的眼光中道:“他不一定是说不清楚,怕是有些东西……他不敢同你说呢。你记得……二十多年前那件事么?”
凤二简短说明了楚国内乱的来龙去脉。
那次屠杀里隐含着许多政变因素,多少有些清君侧的意味,虽为如今的楚王铺平道路,但也叫朝中元气大伤,靠着和平年岁休养了好多年。
至于其中是否有猫腻,却是随着王位更替陈封在古旧的档案里。
然而谁晓得,这事竟又被翻出。
原来是当年楚国被满门抄斩的家族里有个沈家,最小的儿子竟逃过一劫活了下来。
沈家先前也算是世代忠良,那次卷入灾祸实则疑点颇多。
那沈家的小儿子,多年来一直隐姓埋名,费尽心思在两国间收集证据,要为沈家平反。最后一朝上诉到楚王面前,闹得满城风雨。
先王下的令,先王行的事,先王做的主,若要推翻,必然有损先王威名,朝中反对声此起彼伏,楚王亦是为难不已。
如今白雁行遭此大劫,正是因为他用手上的兵符印信为那沈家的小儿子偷调了当年的档案。楚王因此震怒,下令将人关入死牢,择日问斩。
路萧听罢,已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理清了“可……可雁行哥哥怎会做出那样的事?”
凤二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你可知那沈家小儿子叫什么吗?”
“是……”谁字还没问出口,路萧就回过了味,渐渐睁大了眼睛。
“他名唤作……沈、沿、风。”
路萧呆坐在椅子上,良久都没有回神。
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凤二轻轻叹了口气:“如今想想,他当年在我身边,的确不是什么巧合。”
“他如今却来寻我。”路萧露出有些茫然的眼神,可转瞬又变得清明,“不成,无论谁对谁错,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雁行哥哥被……”
他哽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可他能怎么做?他该怎么做?
凤二看出他的迷茫,忽然露出笑容:“莫急,你看看这个。”
“什么?”路萧疑惑地接过他手里的信笺。
拆开一看,路萧顿时大惊。
待一点点读下去,他的目光又逐渐变化,喜悦、疑惑、震惊交杂着,读到最后,已是不知该作何反应了,抬头惊喜地看着凤二。
“这……这……?”
这竟是楚王的亲笔信。
“正是。”凤二含笑点了点头,犹豫片刻,又道:“我想,这东西由你送去,最合适不过了。”
“我送?”路萧更是讶异,不由得站了起来。
“我想这也是楚王的意思,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写信过来。”凤二看他惊喜的样子,眼中带出一丝挣扎,“正巧沿风武功高强,你同他一起去,他可以保护好你。”
路萧心砰砰跳了起来,激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的。
可他没注意到凤二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心里有些淡淡的忧郁。
“明日我便不送你了。”过了一会儿,凤二站起来道,“我上朝时你便走吧。”
“诶?”路萧眼里露出错愕,然而没有等他说什么,凤二就快步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路萧就和沿风以前骑上备好的骏马,从王宫后门离开。
马儿在山路间肆意奔驰,耳边是势不可挡的风声。
路萧心情很是复杂,既有归国的激动,又有些难言的东西萦绕在心头。
凤二不送他,其实是舍不得见他离开吧。不知道他走以后,那个家伙会不会又一个人胡思乱想……
两人已出了王都,到了外郊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另一个频率的马蹄声。
“等一等!”
路萧身子一顿,调转马头。
看见一个身着玄色龙袍的高大男人,急匆匆地追上来。
风扬起了他的长发,他骑在马上,急切地朝路萧的方向追赶,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
路萧愣了愣,旋即脸上出现大大的笑容,侧身向凤二伸出手,凤二一个旋身跨坐在路萧身前。
马儿受了惊,飞快朝前跑去。路萧慌忙稳住缰绳,凤二却在这时侧过身抱住路萧的腰,急切地吻住路萧的唇。
沿风在后面看着,不由得“吁”了一声,让马儿速度慢下来。环视四周荒野,幸好空无一人。
他咋舌地想,凤王也真是……太大胆了些。
“你……小心些。”唇分,路萧哭笑不得地揽紧了凤二,不叫他掉下去,“怎么追过来了?”
“送送你。”凤二抿了抿唇,片刻闷闷地补道,“你要离开太久,我受不了。”
别说一个月,只是下了朝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