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挑了一本《从晚清到民国》。
这本书厚的像块搬砖,跟他死磕多年的司法书非常类似,都是大片大片枯燥无味的论述。江瑜这种出身司法的学生都几乎看不下去,挑着看了重点,才总算有了点了解。
东三省总督锡良,在1910年掀起国会请愿的热潮,日俄也是1910年侵满,这年,这个叫都策的孩子刚刚13岁。
清朝1912年灭亡,也就是说,还有两年就要成立民国政府。
到了民国可就惨了,老舍的茶馆里说,都在说改革,都在说灭清,结果大清灭了,日子其实更难过了。大清没灭,日子虽然不好过,可茶馆还能勉强开下去。大清亡了,连一个小小的茶馆都容不下了。
可想而知,这样的年代,连茶馆都开不下去,做什么生意可好?
至于官职,大清都亡了,还要它作甚,陪葬吗?
官是别想了,生意也太难做了,这么看来,好像最有可能实现的,反而是都策左妻右妾的爱情了。
全当无聊了,江瑜回了信。
写给十三岁的都策小朋友:
虽从未蒙面,但读你来信,三生有幸。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们的来信将毫无意义。所以我说的话,希望你谨记于心。
经商若想昌盛,往来贸易,必与洋人合作;为官若想长久,家国飘摇,必为招兵武将;夫妻若想安稳,一人足矣,且行且珍惜。
至于小花和小红的问题,让两人各送你一件礼物,你喜欢哪件礼物,便喜欢哪个人。
最后,请把承诺的钱寄来。
见字如面江瑜
写完信,他以来信时同样的信封格式,写上都策寄信时写的生辰八字,将信投到寄信处。
等这里的主人回家,会大吃一惊的吧。说不定他还会以为家里进了贼,这个贼还大胆的留下了笔迹指纹等信息。
江瑜苦笑一声,他心情又重新低落下去,时间拖得越久,他内心铺天盖地的悔恨终于占了上风。
我为什么要这么大晚上开车上高速?难道那瓶啤酒真的影响了我的判断?难道是我命里就该有此一劫?
当时的情况,江瑜根本回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自己开车在高速上,因为夜里人少,他开的很快,但高速本身就很快,他也不算超速,就这样,等他的视线内出现那张苍白惊慌的面孔时,一切都晚了。
那种情况下,除非特异功能,否则谁都停不下来。
他想起独自抚养他长大的母亲,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酒醉驾驶,肇事逃逸,大概会失望透顶吧,为了前途,也为了名声,更为了母亲的骄傲。他脸上浮现出冷漠而平静的神色。
一低头,手腕上的时间,依然诡异的停在了夜里十点十七分。
第15章黄泉来信
手表彻底坏了,表盘有一条很大的裂痕,大概是车祸时撞击的,江瑜在屋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钟表,不禁心烦气躁起来。
我就写了一封信,现在大约才过去一个小时左右。现在车祸现场,大约正在提取线索吧?司法机构的宋检察官跟我关系很好,如果要他来判的话,会不会对我网开一面?算了,这人只认钱不认人,求他还不如求条狗。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不知何时,掉落地上的一封白色的信封。
什么时候掉的?
江瑜疑惑着捡起来一看,信封上四个大字:都策敬上。
他沉默一秒,猛地回头,桌上那封被他打开的书信,平整的摆放在红烛下,发着微弱的光。
难道是他写了两封?
既然已经看了一封,这封他自然也拆了。
尊敬的江瑜大人:
自从写了信,等了几天,一直没等到回信,我每天都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做梦都梦到有女鬼在床头看我。可是,终于让我等到了回信!是不是我的坚持感动了您呢?
江瑜大人,不知您是天上地下哪位鬼神呢?我太崇拜您了。您不仅知道了我的名字,还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并且三个问题都给出了回答,看来您应该是很喜欢我的了,不胜感激!
其实大人的来信,我并不是很懂,为什么经商要跟洋人合作呢?
可我是万分信任您的,既然您这么说,我就跟我娘商量,她也照做了。我娘看起来毫无经商头脑,只要是个主意,她都会采纳。
我们家跟洋人合作纺织贸易,我娘的娘家哥哥,也就是我舅舅,是开纺织厂的,我们第一次跟洋人合作,给洋人供货,洋人按时付了钱,还跟我们签了合同,挣了一大笔钱,我娘就给我买了一匹小黑马。
我父亲是武将,看了您的来信,我让他别去掺和文官的事,他去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算命的说他时运不济,不宜出门,他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幸亏!
东三省总督锡良被软禁了,所有同行的官员都被降了罪。这让我想起前两年康大人失败的联名上书,可怕,我父亲差点就被砍头了。
不过,他这么点小官,砍头也轮不到他。
但如果他失业了,我就完了,他每日在家查我功课,我还怎么出去找小红和小花?
按照您的方法,我给小红和小花每人出了一道难题。我说让她们一人送我一件礼物,谁送的礼物好,我就给谁一块金子。
小红和小花大概是爱惨了我,当即一人备了一份大礼,小红送了我一个荷包,小花送了我一块手帕,据说荷包和手帕都是她们亲手绣的。
可是,我后悔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