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那片晴日仙岛上掀起了狂风巨澜,雷雨连绵。
整个天幕都是深灰色的,白昼如夜,雷声轰轰。一道亮白的闪电如一柄悬于人头上的利刃,从天宇中间劈裂,整片天幕刹那被撕成两半。镜湖的水涨过了湖岸,汹涌地漫向两边的树林平地。湖底的游鱼在树林的水中哗哗地流,不知要去向何处。
山峦间的小木屋里,滚来了球状的闪电。木门倒了,天雨进了屋子。这里再也不见清浅碧色、漠漠飞雪,只有整日整夜的漆黑、阴雨,狂风大作。
杳无人迹。
作者有话要说:
噫呜呜噫……作者君下周被轮空了没有榜顿时失去了码字日更的动力q_q
第19章 第 19 章
一支箭矢忽破空而来,擦过苏毓钦的肩,牢牢定在对面的墙壁上。
眼光一瞥,他走过去把箭拔下,取出上头的一封信。
信上写了十六字:想要见她,救我出去。今夜从速,过时不候。傅云奚
拿信的手微微颤抖。这八个字,是傅云奚玩的花招,还是归雪确实在他手中?前世的覆辙仍在眼前,他看到自己身负重伤被囚终身,看到她转身而去淡然相忘……那是他生命里刻骨铭心的痛,时间和轮回也磨洗不去。
果然,被对方拿捏住了软肋,就如同蛇被打了七寸,再也起不来。心头那根刺隐隐作痛,一面那股渴盼见她安好的心又是如此强烈。两相抵牾,如冰和火的较量。燃烧,亦或毁灭。
……
此事涉及到她。无论是否是计,他都不可不应。
门忽然“砰”地一声开了。
季无雨一身黑布长衫走了进来,一见他神情凝重,瞥了眼纸上的东西,瞬间了然。
他一把夺过信,放到烛火上去。
“你做什么?”苏毓钦扬手道。
季无雨眼睛瞪大了一瞬,似有些不甘的火焰冒出,边烧边道:“你是忘了前世的教训吗?就因为归雪是你的软肋,同样的伎俩,他傅云奚可以玩一次,两次,三次!”
“那我又能如何?”苏毓钦起身,有些急道:“她已经不见两个月了!只要她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在他手上,我就不能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季无雨烧完了信,掸了掸手上的纸灰道:“你一向稳重的,怎么如此急躁起来?傅云奚现在是囚犯,诏狱内看管何等之严,他要如何控制归雪?”
“这的确是最大的可能。”他说:“可是我不能完全地肯定。傅云奚不是个好糊弄的对手。他即使身处逆境,也能想出巧妙的办法来。”
“这摆明了是在套你!”季无雨有些怒意,“说什么重活一世,没有半分长进!”
空气里静默了。
半晌,他举起衣角拭了拭额上的汗,叹道:“的确没有长进。”
“或许老天根本不该给我这个重活的机会。因为我,还是原来那个我,不曾变过。如果这次因为我的犹豫,使她遭难,使我这辈子再也看不到她……我毋宁死。”
“苏毓钦!”季无雨挡在他身前,面色森冷道:“今天我就站在这里,你哪里都不许去!”
“对不起。季兄,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的事情,还是想自己做决定。”他上前一步,季无雨恨得抓住他的胳膊。苏毓钦顺其力道一拐,左手出拳,季无雨借力腾于半空。下一刹,两人二掌对接,力道相敌。季无雨却出其不意地取出怀中一枚银针,“毓钦,对不住了!”
眼看那针就要朝他穴位刺去,苏毓钦眼疾手快,左手两指接了那飞速刺来的针,旋即扔在地上。季无雨眼见银针被夺,一瞬出神,下一刻却觉腹上一痛,跌倒在地。
苏毓钦跃过他,大风卷彤云一般消失在门外,一身的衣袍熏香在他鼻前杂乱地缭绕,不由猛地啐了一口,想起身却起不来,旋即捶胸大骂。
傅云奚却正在监牢里嚼着干馒头,吃得津津有味。
傅铭在他隔壁的监狱里抱怨了许久,忽停下问他道:“苏毓钦是什么人,能中了你的计?”
“爹就放心吧,孩儿有把握。”傅云奚看向他父亲,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而傅铭却被他这一笑瞧着脊背生凉,有种不可名状的预感。他朝他挪了一点,“云奚,你若真能出去,可不要忘了爹。”
傅云奚伸过手去,重重拍了拍他爹的大手,“爹就安心吧。傅家,还有我。”
“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