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了问我是怎么想的,究竟有什么目的,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等等。我逐一跟她解释过了,她让我给她时间考虑,几天之后她答应了。”池久揉揉他的后脑勺,“知道你不见了的时候,快要吓死我了,第一时间飞回国内到处找你。你怎么这么笨,瞎跑什么。”
他说得很简单,可是高晁觉得过程一定没有这么平静。而且老妈似乎没有提起她发现的事,池久依然不知道自己一直迷恋的对象就是他。
也就是说,池久现在正在疯狂地吃自己的醋。
高晁低下头忍着笑:“妈准备好了解除收养关系的文件,我……我待不下去了。”
池久戳了戳他的后脑勺:“不解除收养关系,我们怎么在一起?”
高晁把额头抵在池久腿上,不好意思地说:“我又不知道你就是……”
“如果我英年早逝,多半是被你气死的。”池久叹了口气,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转移话题了,“别想蒙混过关,你以前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高晁噗地笑出了声,脸埋在池久腿上,笑得肩膀颤抖。
池久嘴角抽了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本来是打算既往不咎,不追问高晁文里那个人原型是谁,毕竟即使那个人曾经占据高晁全部心思,但现在高晁是他的了,对方是谁都无所谓。
可是看到高晁笑成这幅德行,池久除了感到莫名其妙之外,那点儿嫉妒的小火苗又开始噼里啪啦地燃烧了。
高晁捂住合不拢的嘴,闷声闷气地说:“没谁,你别问了。”
池久很气,一把将高晁拉到腿上,用力搂紧他的腰,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你到底说不说?”
高晁躲不开,却坚贞不屈:“打死我也不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很好,你很有骨气。池久不再语言威胁,全部付诸行动,让他切身体会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身残志坚!
梆梆本来还想找机会去咬人,可是现在主人坐在那个人腿上,很容易误伤友军,它只能虎视眈眈地蹲在一边。很快它就不安起来,爸爸好像被欺负了,连裤子都被扒了,这可怎么办呢?
裤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从梆梆头顶飞了过去。梆梆急迫地绕着轮椅转圈,不知道该怎么拯救呼吸急促还发出痛苦声音的爸爸。
啊,爸爸,你坚持住啊!汪!
虽然以前已经见过轮椅,但池久毕竟是第一次亲身体验,他看着很凶,动作却十分轻柔,在使用和操作上小心翼翼,非常谨慎。
高晁也很是紧张,轮椅的尺寸非常重要,座位宽窄、深浅等因素决定着乘坐者的着力部位是否舒适、血液循环受到怎样的影响、皮肤磨损程度是大是小等。眼下这个轮椅的尺寸极为可观,外观也很,想必会让乘坐者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池久在检查状况后加注了润滑油,令转动部件更加灵活,充分考虑到了使用者的安全性和操作性,大大降低了受伤的风险。他也没有放过轮椅上的每一个部件,甚至是突起的螺母也没有漏过,这一点尤为重要,必须根据它的状态及时调整、紧固。
轮胎的材质很有弹性,运转起来非常舒服,坐上去就不想起来。润滑油让各个部件转动得十分灵敏快速,操作起来简直是飞一般的体验。
几个小时过去,高晁发觉轮椅的材质耐久性极好,还有个可怕的电动马达,导致下肢非常疲劳。他忍不住叫停,但驾驶轮椅的人还没有逼供成功,依旧凶狠勇猛,大有要让这豪华轮椅报废的架势。
等高晁终于得以在床上躺下喘息,他觉得轮椅已经没法看了,估计很快会生锈……
等他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发现池久正在跟梆梆大眼瞪小眼地对峙。
梆梆很气,这个男人竟然把爸爸欺负得快死掉的样子,但好像打不过他,于是更气了。
池久见高晁醒了,指了指小黑狗:“你为什么养这么难看的狗?”
梆梆:???我不知道有多英俊好吗!汪!
高晁闭上眼睛笑出声:“这狗,是你送我的啊。”
池久皱了皱眉,对于曾经送过高晁一只狗的事毫无印象。他回忆许久,推测说:“可能是我的助理擅作主张吧。你离开家的时候,妈给我打过电话,让我送你份礼物。我应该是跟助理提了一句,没想到他会送你一条狗。”
按照他的想法,礼物可以是一条领带、一件饰品、甚至一辆车,但从没想过会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动物。
高晁勾勾手,梆梆哒哒哒地颠儿了过去,在他手心里一顿蹭:“这是我从小到大最喜欢的礼物,替我谢谢你的助理。”
池久的眉毛挑了起来,高晁最喜欢的礼物,竟然是别人挑选的,这还行?
高晁又闻到了一股醋味儿,笑着冲池久也勾勾手。池久满脸不高兴,却没有犹豫地来到他身边。
“不过我现在有更爱的礼物了。”高晁吻了吻池久的嘴唇,心满意足。
池久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他浓浓的爱意。两人再度唇齿相依,不像之前那么疾风骤雨,而是温柔缠绵,带着一次次相遇相爱的回忆,和终于在现实中重逢的幸福,细细品味体会着自己的心情和彼此交融所产生的美好味道。
两人在床上腻歪着,享受着慵懒餍足的时光。高晁已经避世好多天了,这会儿终于开机。手机刚刚联网,顿时弹出无数提示未接来电的短信和微信,看得他头都大了。
这其中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