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声刺激着我的耳膜,但我并不因此恼怒,甚至有一种得逞的快感。我不会连向微一起掳走,因为我要让她给俞衡报信,让俞衡知道是我做的,然后让他主动联系我、找到我,并向我道歉。
我知道俞衡一定不会报警,所以我并不担心我的兄弟会因此受到什么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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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车子开上一段车流较少的路段,看上去是朝偏僻的方向走了,实际上却迂回着往万兴百货而去。我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报复的快感在我心头越升越高。
我不信这次俞衡不会主动联系我。
果不其然,几分钟以后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只在心中一阵阵冷笑。
只有我才是最不重要的,其他的一切,全都远优于我,是吗?
我没有立刻接起来,而是在铃声响了近一分钟后才不紧不慢地滑向接听键。接起之后我也没有把手机凑向我的耳朵,那边传来俞衡愤怒的咆哮:
“何砚之!你疯了吗?!”
是,我疯了。我在遇到你的第一天起就已经疯了,你居然到现在才察觉到吗?
“何砚之,我命令你,你立刻把楠楠送回来!你不要做傻事,现在还有可以回转的余地,否则……”
“否则怎样?”我打断了他,唇边笑意不减,“你觉得我是害怕威胁的人吗?还是你觉得,这种时候了,我还会对你言听计从?”
他突然不说话。
“啊……俞衡,前面有辆油罐车呢,你说我如果撞上去的话,你女儿能不能留下全尸?”
“何砚之!!”
俞衡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
其实前面根本没有什么油罐车,我只是在逗他,像猫逗老鼠那样。我觉得这样很有趣,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情绪失控的俞衡,这让我觉得非常新鲜,也非常刺激。
我故意将手机让到车后座,好让他听清他女儿的哭声。他越恐慌,我就笑得越开怀。
“何砚之!我求你,算我求你!你放过她,她只是个孩子!我们有什么恩怨你冲我来好吗?你放过她!”
“求我?好啊,我允许你求我。不过你必须当面求我,跪下来求我,我才能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他没有接话,我又道:“这样吧,你不是经常去万兴百货吗?十分钟以后我会抵达那里,如果你想见你女儿的话就过去吧。不过我事先声明,如果我到的时候你还没有到,那么我会立刻走人。”
“……好,好!我过去,我马上过去!你不要挂电话,不要挂电话!”
我冷笑一声。
这时候我突然听见右侧车道有辆车在朝我按喇叭,我以为他嫌我挡了他的路,就又把车速提升了一些。结果他按得更厉害了,我被他吵得心烦,摇下副驾的车窗正要骂他,却见他拼命地朝前指着什么。
我不禁疑惑地向前望去,本来我前面有好几辆小车,但不知何时都变道走了,此时只剩下最后一辆越野车,也在打转向灯向右变道。
搞毛?
我的跑车视野本来就低,被他挡着根本什么也看不到。等他变了道,我才看到在他前面不远处,正停着一辆打着双闪的大卡。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操`你妈神经病!谁在快车道停车啊——!!”
我几乎是在看到大卡的同时就把刹车踩到了底,但我知道我的车速有多快,这个距离根本不可能刹住了,我的车依然在疾速向他冲去。
如果我不打转向,我会立刻钻到他车底下去。如果我打了转向,我会立刻翻车。
前者必死无疑,而后者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我选择了翻车。
我一直行驶在快车道,左侧是黄色的隔离线,右侧那朝我按喇叭的司机已被甩在后面,越野与我并驾,再前不远还有一辆从最右侧车道变道过来的、载着乘客的公交。
天要亡我。
我猛地向左打了转向。
其实从我看到大卡,到做出打转向的决定,中间也不过过了电光火石的两三秒钟。
然而就这两三秒钟,我已经看到那辆大卡的车尾疾速向我掠来,我在离他的车仅剩十米时猛地向左滑了出去。
我的车瞬间失去了控制,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尽管我的跑车地盘低,依然挡不住这样剧烈的急刹和急转。车体开始侧翻,我听见对侧车道传来数声急促的喇叭和刹车,还夹杂有人们的大叫与大骂。
跑车翻了几滚,最终撞到什么东西而停了下来。我因为系着安全带,没有被甩出车外,安全气囊也及时弹出救了我一命。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被颠得七荤八素,连续的翻滚让我脑子蒙了很久才慢慢缓过神来。
车子以诡异的姿势侧翻着,左侧着地,驾驶室的一面被封死。前挡风玻璃已经碎了,撒了我一身的玻璃碴子。
我颤颤巍巍地从破碎的前挡爬出,才发现自己的车是停在了对侧的非机动车道上,车尾甩到树上又被反弹回来,才导致了侧翻没倒。
所幸对侧车道车少,非机动车道没人,机动车道上零星的几辆车也紧急避让开了。虽然场面一度非常混乱,但好在没有发生连环碰撞。
我用胳膊撑着马路牙子,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我被吓得不轻,魂都差点飞了,心跳直接干上一百八,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手臂和额头受了些擦伤,已经开始流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