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辰南撕开一袋饼干,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抹茶味的东西?”
宋老板脸皮薄,内心小九九一下被提及,顿时心惊肉跳。加之地点还没想好,耍小性子地迁怒:“干嘛乱翻我东西。”
纪辰南:“饿了,别生气,明天我给你买十袋。”
宋晚眨眨眼睛:“你没吃饭?”
纪辰南摆摆手,让他别在意。
宋晚暗啧了声,觉得纪辰南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实在讨厌。
“你自己没家吗,非得往我这边跑,我可没吃的给你。”
纪辰南把饼干咬得咔嚓响:“这不是吗?再说家里哪有人为我暖床呢。”
他故意控制语调,牵着人往不该有的遐想那边跑。
暖床?宋晚脑门一热,答道:“用电热毯。”
纪辰南:“……”
纪辰南:“噗。”
宋晚:“……”
纪辰南哈哈笑起来:“我的小老板,这都几月份了,谁家还用电热毯呢。”
宋晚:“……”
怒火中烧,走过去一把抢过饼干,却被早就心辕马意的纪辰南搂住怀里。
*
晚上十一点,气都快断的宋晚挣脱开纪辰南的怀抱,往浴室里走。
充当主导人的纪辰南反倒因贪懒在床上耍赖。
他自己不想洗澡不爱干净就算了,还想扯住宋晚一起来趟这滩浑水。从宋晚进浴室就开始嚷着名字直到对方系着浴袍披在毛巾出来,活像懒猫叫|春。
见惯不怪的宋晚不理他,坐在床沿拿吹风机接上插头准备吹头发。
纪辰南把被子往腰腹下一裹,趴过去抱住小老板的腰,把手也一同箍在里面,宋晚动弹不得。
宋晚:“……”
大晚上,作什么妖。
“你,松开。”宋晚动了两下,说得磕磕绊绊,“我要吹头发。”
没擦干的头发冒出水滴,滴在纪辰南的额头上,顺着轮廓弯弯曲曲流落,像在撩着人的心。
纪辰南嗅了嗅宋晚脊背上沐浴乳的香味,牛奶味,配着被灯光打得透白的皮肤,让男人不自觉想到某种食物,活想咬上一口。
或许是视觉太过明显了——一头永远都填不饱的饥渴老狼与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瘦白羊——宋晚不安分地又扭了扭身。
宋晚:“你……干嘛……”
“没事,没事。”纪辰南笑眯眯,把宋晚搂近一点。
小老板脱不开,进退两难。
“小的为老板服务。”
纪辰南侃笑道,自然而然接过吹风机,打开开关,帮宋晚吹头发。吹风机调的是最小档,风力很轻柔,纪辰南时不时用手指拨弄,让头发更容易干。他倒是自然,端得是一本正经,却把小老板撩着心脏七上八下。
男人的手指温热,柔软,有力。
一瞬间让他想起了许多。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子对他了,印象中还是小时候,冬天,那时父母并没有离婚,一家其乐融融。他坐在小凳子上,身后高挑漂亮的母亲拿着吹风机在帮他吹头发。按理说小孩子头发短,就算湿了放外面疯一会就干着透透的。可母亲爱怜他,怕小宋晚感冒,任何丁点的苗头都要掐死在摇篮里。
宋晚近乎都快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个被父母疼爱到连一点伤害都不让受的幸福小孩。
手指开始轻一下重一下地在头皮上按压,缠着头发慢慢拉扯,宋晚蹙起眉,纪辰南的手法太过暧昧,使他无法控制地想起——这件事发生得很稀疏平常,以至就在前几个小时,才刚刚起了个开头。之后便漫长地陷进漩涡里。
历历在目。
床头边的灯光是黄色的,昏黄,为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肤染上一层好看的古铜色。他的手臂比他的要有力,身材也淋漓尽致地展现出常年去健身房锻炼的特征。床很小,太小了,又窄又挤。所以男人只能紧贴着他,压着他,汗水从下巴处滴落,与他的融为一体,尔后被炽热的温度蒸发。
男人抬高他的腿,用劲地禁锢。不让他躲藏,一刹那不知哪里的凉风侵袭背后空开的地方,宋晚本能地向里缩了缩。纪辰南紧随其后,用自己的身体满满实实地堵住,不冷了,滚烫得好像要把他整个人湮灭。
“宋晚。”纪辰南突然靠过来,在他的耳边轻轻叫了一句。
猝然回头。
宋晚:“什……”
声音哑在喉咙里。
遐想还在脑袋里耀武扬威。
纪辰南微笑,小老板颈脖至肩膀红得要命,更别说脸,如同只熟透可吃的虾。漂亮的眼睛低垂着,想看他却不敢看,一瞟半瞟,跟偷钱被抓个正着的小贼有得一拼。真不清楚对方的小脑袋正在乱想什么。
男人不说破,最后用手揉了揉老板的脑袋,收回来,关掉吹风机。
环境一下子变得安静,仅听得到宋晚不正常略带急促的喘息。
宋晚快速捂住嘴,脸憋得更红了。
纪辰南笑盈盈地撩开小老板的手,贴着他脑门问:“怎么了?”
长度恰到好处的睫毛像把忽闪而调皮的扇子。
宋晚僵硬地摇摇头。
坏心肠的家伙。
“是嘛。”惯有的故意拉长音调的说话方式又出来了,纪辰南离开宋晚,“既然没什么事,就早点睡吧。”男人眨眨眼,“毕竟明天还要出去玩呢。”
他故意的,宋晚愤懑地想,咬得后槽牙咯咯作响。
然而热得要融化的温度消不下来,兴奋也悄然爬上心尖。
宋晚仍然坐在床的边缘,看着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