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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花,这件事,我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我似乎自己也分不清了……陆小凤喃喃道。
花满楼轻轻握住他的手:对错成败,不过唯心而已。
浓雾中,他的身影如飞矢般急行,似乎想要甩掉某种梦魇一般。
不论他如何控制,眼前脑中浮现的,全是昨日梦里的场面,梦中的那个孩子,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小小的身子,怯怯的神情,阳光洒在他脸上,他微微眯起眼,仰起头,脸上带着酡红,粉嫩的小嘴微微一咧,唤了声: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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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豸蛇蝎弃残身
百丈阑干丧霜尘
可怜三途川边骨
犹是森罗梦里人
☆、尾声
鲜花满楼。花满楼对鲜花总是有种强烈的热爱,正如他热爱所有的生命一样。
这天酉时,他依旧坐在小楼上,面带微笑,呼吸着花香。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氤氲起一阵温暖的光晕。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他笑容更深了,因为,他知道,那人终于来了。
老花。陆小凤一只脚还未踏上小楼,却率先开了口。
你来了。花满楼笑的恬淡,像早已知道他会来一样。
老花,我今日来,只为问你一个问题。陆小凤轻轻走到花满楼身旁,双手抚上的双肩,轻轻按压着。
你这般正式我倒是有些吃不消了。花满楼笑言。
老花……陆小凤俯身到花满楼耳边,轻声呢喃着,老花……老花……,仿佛如何唤也唤不出心中的种种深情。
我在。花满楼一声一声,慢慢的应着他。
终于,陆小凤停止了低喃,他挺直了身子,双手搭在花满楼肩头:老花,究竟对你而言,何为善?何为恶?
花满楼一字一句道:于我而言,他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我信他,赞他,爱他,慕他,敬他,万事由他,能行一样,便是善。
至于恶……花满楼道,我无法去妄言别人的善恶,只遵循自己的善恶之道。世间纠缠,他恶了你,却善了别人,孰善孰恶,如何品评,如何揣度?所谓恶人,于我而言,不过是被放大了错处却忽略了对处的可怜人而已。
陆小凤轻叹一声道:我现在总算明白,老实和尚的那句话了。
花满楼道:哦?
陆小凤道:老实和尚曾说,你的爱,乃是大爱,你爱天下人,爱每一个人,如今,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些不可察觉的苦涩。
花满楼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便一并问了吧,你今日来的目的,我并非猜不出来。
陆小凤苦笑了一下:老花,我早就说过,你知道的,永远比我能猜到的,要多的多。
他双手微微用力扣住了花满楼的肩膀,道:我前几日才知道,原来自留堂乃是江南花家名下的药堂……
花满楼颔首道:不错。
陆小凤沉默了片刻道:其实我早该想到。
花满楼道:哦?
陆小凤道:你早就给了我提醒,可惜我一直未曾察觉而已。
花满楼轻轻吐出一口气道:对于音律这东西,你总是不太上心。
陆小凤望着远方渺远的群山,缓缓道:黄芦岸白苹渡口,绿杨堤红蓼滩头。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点秋江白鹭沙鸥。傲杀人间万户侯,不识字烟波钓叟……
他叹了一口气道:这次,你唱的曲,我总算是记下了。
花满楼淡淡笑道:还不算太晚。
陆小凤道:从霍休死在黄芦岸白苹渡口,我便应该看出端倪,可惜的是,我是陆三蛋,笨的很,根本没有往那上面想……再后来,金九龄最后去的地方,绿杨堤红蓼滩头……我仍是压根没有将二者联系起来……直到最后,陈静静房中的画,江口的老翁……我这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一切竟是可以串联起来的……而其中唯一缺少的一句便是……
花满楼淡淡道: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
陆小凤摸摸鼻子道:不错……我真是笨,现在才想到……
花满楼道:你想到这一句便来找我了。
陆小凤道:正是。
花满楼轻笑一声,表情轻松而淡然:你想知道什么?
陆小凤道:我本有许多话想要问,可是被你方才一说,我又什么都不想问了。
花满楼道:你若想听,我便一件件说给你听。
陆小凤沉默半晌,道:好。
花满楼道:第一,我之所以能猜到这些事情的发生,并不仅仅是因为小楼的消息比较灵通,而是这几事中的主角都与花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一来二往,我自然也能猜得些动向。但我并不能完全确定,只能先提醒你,好让你早做打算……可惜……
陆小凤道:可惜陆三蛋什么都没猜到,只会傻乎乎的把自己送进麻烦中。
花满楼微笑道:可是你的运气总是不错,每一次总能在险象环生的逆境中得以脱身。
陆小凤摸了摸下巴道:现在想想,似乎全是你的功劳。
花满楼微笑着摇摇头:四条眉毛,妄自菲薄并不是你的风格。他停顿了一下,随即道:第二,关于霍休,金九龄,以及……恐怕你已猜到了,阴阳童子的死,皆与我有关。
陆小凤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去自留堂后,我就早应该想到……绿酒……
花满楼道:你猜的不错,这三人,最后其实真正的死因,都是……绿酒……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