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换完信息,黎昕对着青年道:“你知我要来?”
“不,我在等你。”
“何事?”
“我在这世间呆得无趣得很,想寻一个解脱。”
黎昕听罢没有开口,倒是薛子来了兴致,问道:“你待如何?”
今夕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却是对着黎昕道:“你我打上一场,做个了断。你若败了,解了与我的契约;我若败了,从此化为尘土,也好过如此苦闷的存在着。”
这话说得凄凉,当真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黎昕道:“不必打,我也可收了与你的神识。”
今夕轻勾了一侧唇角,嘲讽出声:“我何须你的怜悯?来吧,当做个了断了。”
只见今夕率先欺身劈了一掌过来,基本没有发力,只是要起个开头。
黎昕一把把薛子推开好几丈,与他缠斗在了一处。
百来招后,二人分开。皆因太过熟悉对方的功法,没有高下。
“哈哈哈哈,”今夕退身,连笑声里都带了压抑:“你何不怜悯怜悯你自己?”
薛子在旁皱着眉头观战,这二人打在一处,真好比疯子一人分饰两角,左手与右手过招。
这边,今夕收了试探的心思,后足一点,又飞身而上。还是之前那般,两人赤手空拳的斗着身法。
“看看你我现在的模样,嗯?黎昕君,都是拜你所赐。”今夕一心二用,嘴里不住的嘲讽:“我伴了你三千年……”
黎昕在他肩头劈中一掌,今夕退开,一个不稳,倒地。
黎昕道:“我说过,可以放你自由。”
今夕慢慢起身,不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步逼近:“自由?这死灰槁木的自由,我要来何用?”
于黎昕只差几步时,站定。平抬了双手,变幻出无数长剑。
终是动了灵力,只见长剑沿着二人周身飞舞,形成了圆阵,包围了二人。
“你看我,明明心中怨恨无比,却也只能窝在这小小山头,犹如跳梁小丑一般胡闹。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由?”
今夕放下双手,用意念控制着飞剑,不时的横插偷袭。凶狠狠的道:“我就是你呀!你跟我一样可怜!”
黎昕注意着四周的飞剑,不断变化着身形躲避。
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后,今夕又换上了冷笑,嘲讽地道:“看看,看看。我们的帝君大人,到了这种时候,还要端着一副假仁假义的面孔!来呀,你只要动一动心念,我就能立马束手就擒。”
飞剑来回穿插得越来越快,黎昕小心的来回躲避,认真的打量了剑阵里所有的飞剑,要寻出那个阵脚生门。
今夕打了一个猖狂的哈哈,讥讽道:“古来仁德最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你怎就不懂呢?”
声落,飞剑速度又加快了一个档次。
薛子在几丈外紧盯了这处的战况,好看的一双淡眉倒竖,手掌捏拳,指甲都快陷进肉里。
只见疯子左冲右突,不得片刻闲暇。一个不小心,被一柄飞剑擦过皮肉,脸上立马现了一道狭长的血痕。
今夕哪肯就此罢休,不住的冷嘲热讽搅他心神。
“我是你的心魔呀!我最初的意念、化形都是在你心神不稳、悲痛欲绝时;现在的克制、阴郁也都是因你的克己奉公、谦冲自牧。”
再又过得一盏茶的功夫,黎昕果断出手,却是取了腰间的葫芦往侧面一掷。刚好正面对上了一柄飞身而来的长剑,两相一撞,一同落下。葫芦被剑身刺中,裂为数片。
就这么一掷的档口,黎昕肩、腹都已中剑。
一旁的今夕口吐鲜血,剩下的飞剑统统落地。
黎昕随意的拔下肩头、腹部的长剑,任着伤口不住流血,把剑一丢。
侧脸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状似有一丝心痛自己的那个葫芦。
今夕唇边挂着血痕,眼中带着狠辣:“你比我更可怜、可悲、可笑。你失了至亲至爱是你活该。”
突然发难,化了原型极速袭来。眼见着黎昕就要避闪不及,黎昕自己都打算再挨他一剑。
突然有人大喝一声“疯子!”,只见一只纤柔白净的手掌徒手握住了剑身,手指修长。此刻沿着修长的手指慢慢滴下血来。
黎昕先是不喜了那句“疯子”一瞬,再抬眼去瞧那握剑之人,递了一个愉悦的眼神,仿若在说:“这可不是傍身皮毛的模样。”开口却是回了今夕之前那句:“我也从未怨过旁人。”
今夕业已化了剑身,犹在开口争辩,很是不服:“可我恨呀!”
声音响彻整个悬崖,当真恨极。
黎昕走近,言语道:“你既是不愿意再跟随于我,我便还你解脱。”
言罢,隔空伸掌一划,点点星光慢慢聚拢到他手心,却是收了三千年前认主时的神识。一滴精血从今夕剑尖滴落,掉在了尘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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