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王说的有理,就照他说的办吧。”秦渝可不管他们争执什么,反正一切都偏着秦浣来就对了。
何为泽足足半晌未再言语什么,与秦骢对视一眼后,默默地退去了一边……
宫城之外,曾经宾客满门的吉王宅邸,如今也空荡冷清了下来。
恰至深夜时分,几盏残灯被北风吹得明灭不定,仿若怨鬼之火,上下飘荡。
何为泽褪下了温文儒雅的长衫,身披暗色斗篷,匆匆地走入到这一片寂寥的鬼境之中,十分熟稔的来到了一处房间之前。可还未等他敲门,那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他咬住了皇城军,我们又该怎么办!”粗壮肥胖的手臂将何为泽一把拉入房中,秦骢满脸焦急地看着来人。
何为泽面不改色的甩掉了秦骢的手,语气中尽是平静淡漠:“殿下急什么,他想咬便任他去咬,咱们要做的……便是敲掉他最锋利的那颗牙齿。”
秦骢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何为泽说的是什么,随即又目露狠光:“这点你放心就是,当年他们怎么对父王,我就怎么对他们。”
“就算那姓赵的真是匹狼,这次也要让他死在我手上!”
何为泽听后无声地垂下了眼睛,十几年了——既然怎样都无法得到,那他便不要了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剩五六章完结,但我突然觉得这样太仓促,作死想改后面的大纲……
改完可能会再多两三章?
第63章 (六三)猜疑
文鸿苑中,秦浣难得的没有再埋首于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中,而是拈了一支旧笔,也不沾朱墨之色,只是空对着一摞白宣沉思比划。
早朝之上,何为泽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他与秦骢站到了一起。
若是过去,有人对他说何相之子会甘心辅佐吉王之子,他一定会觉得这是个无趣的笑话——
不,就算是现在,秦浣也依然举得,这是个荒唐无趣的笑话。
何为泽绝不可能甘心去辅佐一个毫无帝王之能的人。
他如今肯站在秦骢一边,多半是为了……
为了兵权。
秦浣眼神一凛,机关吉王死后,他手中大多数兵力都被赵擎烽收编于麾下。但就凭吉王此人的心机谋划,他必会为秦骢留下些能保他命的筹码。
而这些筹码,多半就是驻扎于京城内外的军队。今日早朝之上争论的中心皇城军,便是个极好的例子。
“王迭,”思绪至此,秦浣出声将王迭唤了进来大胶带道:“你出宫一趟,暗暗去见关峰,让他派人去探查太平都附近的驻军,看看有多少是归属与太子之下的。”
王迭领命出去后,秦浣的心中却还是有几分不安。
如果何为泽与秦骢勾结,那么他会引诱秦骢用这些兵力做什么呢?
是逼宫,还是——
秦浣的手一点点攥紧,再次出声将德多叫了进来:“德多,你去找李公公,让他也去查秦骢手下到底还剩多少兵力,最近三个月内有是否有所调动!”
那德多平日里最会看秦浣的脸色,如今见他这般,心中隐约也觉出几分不好,再没多说什么废话,退下后立马避着人去寻李徽了。
若秦骢手下的军队真的有所调动,那么除了逼宫之外,又有哪里或是什么人是需要他押兵相对的呢?
答案几乎呼之而出,如果西北军情真的是假的,如果秦骢知道了三年前吉王之事,那他绝对是世上最想要赵擎烽命的人了。
就算过去一个秦骢不足为虑,可如今却又加上了一个何为泽!
秦浣不住的告诉自己,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就算秦骢手下有兵力,最近有无调动却是另外一回事。而就算他真的调了兵,那到底是用来逼宫还是去对付赵擎烽那也还是另外一回事。
可即便如此,他心中却仍是惴惴不安,只得直接用那旧笔沾足了墨,匆匆将自己的猜测尽数写下,又命人快马加鞭的给赵擎烽送去,心里头才堪堪好受了几分。
人也派出去了,信也送出去了,秦浣也清楚眼下这么干着急也没什么用,何况秦骢之事如今也不过是刚出了个苗头,而何无顷的事却是实实在在已经发生了,且亟待解决。
所以特也只好强压下心绪,伸手又去取那些未曾查看过的奏折,迫使自己一字一句的读下去。
晌午刚过,之前还算得晴朗的天气却渐渐暗了下来。
深秋已过,凛冬近在眼前,忽地一阵冷风拂窗而入,秦浣只觉手指间都多了几分僵冷。
书案上的奏折已翻阅过大半,可依旧是没有看出任何线索,这么多天下来,秦浣也难免生出几分挫败感。
究竟是何无顷目前的处境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以致于完全无法向外传递出什么消息,还是说……这些奏折上批复的字迹根本就不是他本人写下的呢?
秦浣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只是何无顷官居相位二十多年,其处事之间自有其独特之风,而看这些奏折中的批复言辞,也确实像是出自何无顷本人。
凭何无顷之能,若是真的为人所困,便一定会想办法将自己的消息传出去。如今最为可能的途径,便是这每日来来往往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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