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生推了推他,言语间带着一丝讨饶:“今后莫要在外头这样做了。”
“为何?”
钟清墨比他高些,身体相抵时也有优势,段寒生被半搂着,嘴唇几近贴在他鼻梁处,他感觉到体内的温度一点一点移到了脸颊上。
“平时不加以可治,日后若是被旁人看到……”
“看到又如何?”钟清墨在他耳边厮磨道:“回门之后,你既是天岐宫的宫主,也是虞清门掌门的夫人。”
段寒生一听,更为焦急:“你胡说些什么?若是被门中那些个长老听见,还不知如何惊谔,不敢置信!”
钟清墨未有回答他,只是伸手在其身上摸索,附上穴位,微微一探,问:“寒生的内力无碍了?”
段寒生不知他意欲何为,只得老老实实颔首:“差不多了。”
“本座寒毒未解,那一月之事,还得继续做下去才是。”钟清墨按着他的腰,柔声道:“寒生同本座做那事一月,定是已经习惯,也不好再改变换人了,是不是?”
“你……你……”段寒生踹他一下,气道:“你非要说出来,拿我寻开心是不是?”
他只是喜欢看寒生害臊的模样罢了。
钟清墨躲过那一脚,黑色的眸子亮晶晶,期盼道:“我们何时回去?”
回去?回去同你做那事吗?
段寒生撇开头,咬着牙,不想理他。
天波易谢,寸暑难留,三日后。
欧阳宗主终于顺着蛛丝马迹找着了逍遥剑师叶太平。
他被关在了铁牢中,埋进东篱岛岛主院中的地下里,三日不吃不喝,若不是内力绑身,寻常人估计得饿死。
“究竟怎么回事?”
叶太平晕厥了几日后,才苏醒过来,刚一睁开眼睛,便挣扎着起身,问道:“舒叶南那混蛋在哪里?!”
欧阳宗主倒了杯水,递给他:“舒叶南死了,江湖再无云鼓帮。”
叶太平微愣,眼底的愤怒,到惊愕,到不敢置信,又回归宁静。
他漠然道:“死了好,这等恶人,死了才痛快。”
欧阳宗主问道:“你武艺超群,寻常人动不得你分毫,又是如何被抓的?”
“一时不查,分不清善恶,便措手不及。”
欧阳宗主见他说得含糊笼统,知道此事与舒叶南有关,他不说,也不想逼问下去,转移话题道:“收拾收拾,跟本尊一道回门吧。”
他们坐船而来,自然坐船而去。
去时六人,回来时带上叶太平,浩浩荡荡的,就是少了秦隐和上官离。
秦隐被上官离拉着,非要在天岐宫再住上一个月。
自从上官离知道张凉那伙人总爱欺负秦隐时,他就一直待在猪棚里没出来过,惹得段寒生差点以为这厮也要跟着一道养猪。
秦隐拉着他,也不听,非要教训张凉那小子,每日看着他处理猪的粪便,见他厌弃,憎恶,耻辱交替而生的情绪不断蔓延,才逐渐解气。
抵达莫阳县时,弥漫着颓然,绝望的县城终于慢慢恢复起来,已经有零心几家小贩推着瓜果出来贩卖。
段寒生见此场景,仍是觉得心里不顺畅:“他们本不应该过得这般小心翼翼,也不该妻离子散。”
钟清墨安慰道:“莫要伤心,好在罪魁祸首已经去了地府,他们的仇,全是报了。”
在天岐宫的几日,钟清墨虽没有真正进去,却也是把他调戏得不行,即使如今是在好心安慰,段寒生也抿着唇,刻意远离。
“怎得离本座这般远?”
段寒生以为他又要动手动脚,便低喝道:“周围都是人,你站得远一些才好!”
钟清墨一心盼着回门,如今听话得很:“好,本座站那处,跟寒生的距离远着呢。”
段寒生本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谁想到一路上还真变得规规矩矩。
回了虞清门,才知道,这几日发生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
欧阳夏凡那大肚子侍妾许陌,竟跟着他的小情人跑了,而那位小情人,就是离人药谷中有名的神医,季思鹤。
这欧阳夏凡对他本就不在乎,而且区区侍妾而已,按理说跟谁跑,要到哪里去,根本不会在乎才是。
谁想到许陌离开一日时,他还没什么感觉,之后的第二日,第三日,脑子像不听使唤似的回忆起他的好来,一幕一幕,接踵而至,竟舍不得放手了,气急败坏地要去离人药谷找那季思鹤把人要回来。
可季神医一向神龙不见蛇尾,离人药谷也不知他在何处,这下欧阳夏凡怅然若失,日渐消瘦,连饭都吃不下了。
段寒生是知情者,心道你哭什么哭,你们二人是青梅竹马出生,那许陌对你曾经也是痴情一片,人家痴时你视若无睹,如今被半路截胡,能怨谁?只能怨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钟清墨早看他不顺眼了,正好借此机会让欧阳宗主把他带回去养病。
欧阳宗主一离开虞清门,钟清墨的“寒毒”便发作了。
上官离不在,他这一发病,将刘长老吓了个半死。
“掌门啊,您怎么这么命短啊?您看您才上升几月,您这一死,万一门中谣言四起,说是老身图谋不轨,想要夺位,故意所为,该如何是好?”
钟清墨恨不得一掌将他脑中不知被谁灌进的水给拍出来,还得装作虚弱道:“寒生呢?”
刘长老大喜:“段公子会治这寒毒?”
“自然。”钟清墨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快去?”
段寒生正在林中连剑,听到刘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