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插进剩下指缝里,抓住展意指尖猛向里按下去。
针头在被迫握起的拳头里被折断成两节,突破皮肉爆出,细小血流迅速覆盖过手掌。
16上
封天冻地,视野里都是刺目亮白,在阡尘不染的雪山里,人类的性命就如同污迹,被洗刷,被掩埋,理所当然。
十六岁的少年蜷缩在悬崖下浅凹进去的洞穴里,被绝寒浸透的躯体止不住的颤抖,眼皮越发厚重,黑暗如夏季夜色温柔迷人。
耳边上响亮啪声,搅了美梦不说,还让脑袋里一阵嗡鸣,低温造成神经迟钝,半晌才感到脸颊上火辣。
“爱睡就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嘴里斜叼着早不见火星的烟头,展意冷笑反手又扇他一耳光,“睡下就不用起来了。”
程零羽抚着肿起来的脸颊,咧了下冻得麻木的嘴唇:“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脱了衣服抱住我充当人体暖炉吗?”
展意鄙夷冷斥:“再看那些三流肥皂剧,我就用汽油给你灌肠。”
捂住嘴一阵猛咳,不动声色把掌心里红色液体抹在身后,少年强打起精神调笑:“我要是死这里,你打算把我烤着吃?”
展意正清点背包里剩余的物资,眉不动眼不抬道:“就算你没死,该吃的时候我会趁新鲜吃。”
“冷血混蛋”,程零羽依靠着冰壁,呼吸都困难,“到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了什么拼命?至少,我活着的时候,相信我一次。”
男人侧面线条冷硬,甚至懒得回答少年虚弱的问题,径自收好背包,才转脸投过不带感情的目光:
“恨我吗?”
程零羽已经没力气说话,像是被扼住咽喉喘不上去,意识层层消退,能做的只是勾勾嘴角,指望那个残酷男人能明白:
从来没有恨,以后也绝不可能有,始终是自己固执追逐,一相情愿。只是害怕永远追不上,抓不住,摸不着,最后连背影都看不见。
把展意据为己有,是坚不可催的信念,赔上整个人生也要做到的事。
每次濒临死亡,就像四肢无力漂浮在海面上,总有股力量撑托住他不沉没下去,再次睁开眼睛——
他躺在雪山下救助站的帐篷里,医生打扮的男人冲他笑笑:“走运的小鬼。”
喉咙发不出声音,但他的表情应该明显透露出疑惑,对自己幸存感到匪夷所思。
“你那个年长的同伴背你下来的,趁暴风雪势头稍微减弱的时机,真够乱来,稍有差错你们两个都会送命,那时候应该等待搜救队”,医生摸摸鼻子无奈却敬佩,“但你肺部水肿已经相当严重,再晚一两个小时就必死无疑。”
展意冷着脸走进来,看向医生的目光里带有斥责三姑六婆鼓唇弄舌的厌烦。
医生却极尽本分:“这小家伙右胳膊的关节已经是习惯性脱臼,给他接上后静养两天就没问题,以后最好避免高强度劳作了。这里有你照顾他,我该去看其他伤员了。”
外面风声呼啸如同野兽嘶嚎,帐篷里却温暖安逸,程零羽看着走到他身前的男人,努力挤出个不算难看的微笑,表达的却不是感谢。
“傻笑什么?你这个累赘。”展意冷冷回应他的挑衅,在他脱臼的关节上狠捏一把。
惨叫,晚了将近十年,那时嗓子发不出声,二十五岁的程零羽撑开不住跳动的眼皮,只觉得浑身汗腻的不舒服,平躺在地板上,刚才传来锥心巨痛的上臂握在展意手里。
梦境和现实偶然的交汇,造成记忆混乱,时空虚实辨别不清。
“你胳膊脱臼了。”展意半蹲半跪在他身边,目光无焦点的淡漠低垂,健硕身躯赤裸,满是鞭笞伤痕,绽裂外翻的皮肉泛出暗红,血腥气息刺鼻。
瞬间程零羽眼里杀气蒸腾,谁伤他,就杀——
怔了片刻,坐起身,手碰到旁边的刺尾鞭,头脑清醒起来,仍然是发泄yù_wàng的狂暴xìng_jiāo,持续进行到自己不能再勃起,用粗砺鞭尾捅进展意浊液浸透的后穴,最后失去控制停不下手的发狠抽打。
隐约记得,因为他要展意承诺再不突然消失,一辈子活在他能触及范围内。
展意冷淡说道:别做梦了,趁我还愿意让你干,玩到尽兴吧。
程零羽的世界,从来都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谁在做梦?
冷笑着捂住痛得发酸的额头:“胳膊脱臼,怎么会让我昏过去?”
“四十八小时没睡觉,体力到了极限”,展意低头点上根烟,事不关己的平淡,“折磨人是门耗费精神的功课,你从头慢慢学吧。”
“你怎么还能保持清醒?”
展意嘴角微微斜挑:“被你操还是被你打,疼痛程度都不妨碍老子睡觉。”
“这算刺激我用更激烈的手段吗?”
淡漠吐着烟圈的男人不置可否。
“找几个人轮流干你?想不想试试双龙?”
“下次把手插进去怎么样?”
“你还是适合被鞭打,有绳索吊起来更好。”
“或者……”
展意将烟头握进手里,不以为意道:“随便你,只不过现在,你还是先睡一觉得好。”
按着额头的手指更用力,几乎陷进太阳穴里,遮挡了眼睛的程零羽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不明白,既然任凭摆布了,为什么就不能干脆点屈服算了。”
“太容易屈服,不是会降低你征服起来的乐趣吗?”
完全没预料会得到这种说不出是挑衅还是讽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