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想说,没想到论道大会的名头如此之大,竟连山中的精怪都知晓了。这沈亦如哪里知道,梧桐会知晓此事全是因为那位“夏仙长”的抱怨。
“呵呵,这句话说的还像个样子。”梧桐仿佛是没听出沈亦如言语中的玩笑,“还是我自己送去算了,只是,你既然砍完柴了便早早回观里吧。”
“怎么了?难道山里有什么危险么?”沈亦如这时还是存着一些玩笑心思,以为梧桐打发他走是有什么不想给他知道的好玩事情。
谁知梧桐却是秀眉微蹙,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几天也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只老虎精,有五百年的道行,可一点规矩也不懂,在这山里横冲直撞的,吃了好几个人了,我们山里的几个姐妹怕他招摇引来上仙收了他,好心劝他收敛些,谁知那畜生不但脾气大的惊人,手段也着实不弱,我们几个联手也没能制住他,现在只好由着他在山里胡来……所以,你还是赶紧回观里,省得遇到了麻烦,他可不像你梧桐姑奶奶这么好说话。”
沈亦如听梧桐说的郑重,也收起了玩笑之心,敛容道:“沈亦如在此多谢姑娘提醒。只是冒昧问一句,那老虎若是一直在山上,会不会对姑娘不利?”说实在的,沈亦如跟梧桐不过见了两面,但是一来沈亦如终究是个少年,二来梧桐又是个年轻女孩的模样,所以沈亦如其实并不把她视作妖怪的,故而立马就开始担心起梧桐来了。
梧桐听沈亦如关心,也是颇为诧异,旋即觉得心中一暖,笑道:“我倒是不妨事,说到底我也是个得道的精怪,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没来由的他不会找我麻烦。况且真要拼了命,他也不见得能占得了什么便宜。倒是你呀,赶紧回去才是正紧。”话音刚落,就化做一道绿光,消散不见了。
沈亦如待那道绿光消失后,便背起柴火准备回山门去,毕竟时候也不早了,再不送回去,伙房大娘就真要生气断炊了。
“对了,亦如小儿,你回去再好好练练,十日后再回此处,让你梧桐姑奶奶我验验成色,嘻~”梧桐的声因出现在林子是上空,好似从远处喊话,听起来却又无比清晰。
“这是千里传音么?”沈亦如现在总会不自觉的想这是什么法术,自己能不能使出来,但心下不觉好笑,人家是得道数百年的精怪,我才是个修了几年的小道,能比么,但,她约我十日后再来验成色,莫不是要与我比试?再传我一套厉害的功法?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说都是女妖怪,自古人妖不两立,她不把我吃了就算不错了,况且,我也不肖去学她那样的妖法。胡思乱想了一阵,便叹了口气,背上柴火回山门去了。
“等下,这梧桐不是说山中有吃人的老虎精么,怎么还让我十日后再来?”沈亦如被梧桐搞的满肚子疑惑,“不想了,回去问问夏愈就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请不管怎么样留句话吧!亲,表示你,摇尾巴!拜托了,不管是吐槽还是拍砖,都可以,这样默默的看文,看的鬼仔心中哇凉哇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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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梦魇...
话说在这短短七日间,沈亦如不仅得到了遗失的心决,加上夏愈从旁扇风,竟又领了巨门的导引卷轴,有了如此机缘,沈亦如的修为一日千里,此时,开慧眼对于沈亦如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修炼到此时,身体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恢复能力也提高了很多,比如适才劈柴时曾被树枝划伤流血的伤口,此时已经痊愈,除了有点血污,甚至连一丝疤都不曾留下。
沈亦如回观后,在观中寻了一圈也没找着夏愈,这说来也奇怪,到了足顶后,大到野兽小到飞虫的动态,只要沈亦如凝神屏息,在方圆一里的范围内皆可探知,可唯独这个仿佛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吃和睡的夏愈的气息却总是探查不到。
或许,这个“小师叔”真的是深藏不露吧。
不过这时沈亦如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深究,沈亦如打算趁着晚膳前的两个时辰,打坐休息一下,回复刚才用完的真元,并尝试性的寻找突破的方式。
这是沈亦如达到足顶后的第一次入定,他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坐下,盘膝凝神,缓缓闭上双目,回忆着图轴上炁的走向,凝聚周身将炁缓缓注入神识之海的明月之中。
沈亦如感觉身体怀抱在潮汐涨落的海水中,头上那轮明月是那么明亮,如此祥和,好似回到幼年时,躺在爷爷怀里,听二爷爷吹奏。
二爷爷吹的是什么乐器呢?沈亦如这么回忆着,忽然无比清晰的忆起——是笛子。
想想以前总是不喜欢听二爷爷吹笛,只是因为不喜欢笛子的声音,可如今,沈亦如却听出笛声中有年少时刀光剑影的快意、有对世俗礼教的蔑视、有柔情似水的侠骨丹心、还有好多好多的无奈。沈亦如心中猛地一惊,自从二爷爷离世以来,他的笛音第一次如此准确、清晰的回响在自己脑中。
这或许就是自己对于二爷爷的怀念不知不觉发芽了吧。
“……你要走,便走吧……”爷爷声音听起来好失落。
“对不起……卿翰……”
“你有你的江湖路,我有我的田园居……保重……”
什么?二爷爷和爷爷的对话,是什么意思?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记忆呢?
二爷爷,二爷爷不要走……
“陈哥,你看那老不死的东西都病成那样了,我们再推他一把,在药里加点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