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治不好的话,只怕这毒性很是难缠。
孩子们几乎是天天找他玩耍,他想向这些孩子打探一下这里是何处,但这些孩子似乎也不是很明白,说出的事实和他看到的状况差不多。
傍晚陆修出现,第一次走近到他面前,神色不自然地谢过他照顾这些孩子们,才将他们带走。
罗夜暝忍不住问道:「他们是不是很多人中了毒?」
陆修点了点头:「正是。」
「大人没有中毒的么?是什么毒?」
陆修苦笑了一下:「药田里种的毒草繁杂,花粉混杂在一起,便成了奇毒。这里的孩子有大半都会得病,得了病的都会在三、两年内夭折,几乎毫无例外。」
「没有办法解毒么?」罗夜暝心知自己虽然学过毒经,但和他们这些药师相比差距还远。这病既然早就有了,想必他们更清楚药性。
陆修欠了欠身:「托公子的福,这毒很快就能解了。我们全堡上下都感激公子的大恩大德。」
「什么?」罗夜暝一头雾水,明显地没明白过来,「这毒和我有什么相干么?」
陆修看了一眼罗夜暝的脸色才疑惑道:「堡主没和你说么,罗公子体内的毒和这种花粉毒相生相克,以罗公子的阳精辅以几味药材便能解这种奇毒,只是初见成效,还不能全解,所以只好委屈罗公子住在堡里了。」提到阳精时,他神色有些忸怩不安,毕竟用那种东西入药,还是诡异了些。
罗夜暝登时恍然,面对陆修的道谢,连忙避让。但他们离开后,罗夜暝面对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花田,却不由有些茫然。
原来闻人昊这么对他,是为了自己下人着想,自然也算不上恶人了。
如果闻人昊好好和他说,他自然不会吝啬这点阳精,看着几个孩子生命逝去,也不是他愿意的。只是闻人昊根本看不起他,自然也不会向他多做解释了。
闻人昊早已说过,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药人……他深谋远虑,体贴下属,做什么事当然没有向一个药人解释的必要。
他人虽然蠢笨了些,却并不是无知无觉。从小漂泊江湖,他也见惯了别人的忽视,如果说许致青拒绝他他会感到失落苦涩的话,闻人昊对他的无视却让他整个人都消沉下来。
闻人昊其实也没这么重要……他默默地想着,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关押久了,又经常被人拿来泄欲,所以自然会变得压抑。
可是明知如此,仍然会忍不住自我怀疑起来。
许致青和闻人昊都是人中龙凤,自认为自己虽然逊色一些,但也不会差到哪去,可是他们都这么对自己,想必他罗夜暝也没什么优点,在他们看来,自己不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自视甚高,妄想和他们比肩。
他闯荡江湖时日已久,但毕竟年不及冠,一旦有了这种怀疑,就渐渐越陷越深,开始举步踌躇。
他想了许久,让人去请闻人昊前来,说是有事相商,那些侍女笑吟吟地答应了,却是三天两天没有消息。
他心知就连这些侍女也看不起自己,将他视为闻人昊的玩物,定是没有对闻人昊通报。
他黯然之下也不想计较,只是心情不佳,食欲减退,每天只吃几颗米饭便说饱了。
那些侍女早就得了闻人昊的命令,将这「药人」照顾周到,不可有丝毫闪失,如今看他不吃饭,还以为他是绝食示威,便立时禀报闻人昊。
闻人昊来时很是匆忙,神色不免有些不悦:「你又有什么事了?」
他无聊正坐在房中弄琴,看到闻人昊来时,便将琴放到一旁。
以前只觉得闻人昊性情古怪,又故意折磨自己,虽然两人多次情事,但他却看也不愿多看闻人昊一眼,此时却忍不住多看了闻人昊几眼,见闻人昊玉树临风,果然是极为俊雅,也难怪许致青会一见倾心。
他定了定神,才道:「我知道你用我的阳精来做什么了,你以后也不必……亲自动手,免得污了自己的身子。」
闻人昊的确无意向他多做解释,此时神色阴晴不定:「谁告诉你的?」
「我看到那些孩子了……其实不光是孩子,若是大人吸了毒花粉,也很难熬过来的。以后你把空瓶给我,我弄好了,就让人送去给你。」
闻人昊沉默许久,目光盯着他看,像是第一次认得这个人。
罗夜暝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们还那么小,有很多东西没见过,很多事情没经历过,就这么夭折了,很是可惜。还需要多少阳精,你尽可对我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多得你难以想象,可能到你精尽人亡那一日,还不能把他们全部救治过来。」闻人昊语带嘲讽。
「那你就不能不种毒花了么?」
「毒性入体,体内自然生出抗性,身体的花毒早就变了毒性,若是铲除毒花,他们死得更快些。」
罗夜暝露出为难之色,闻人昊心下冷笑,却听罗夜暝道:「若是要多的话,你能不能把平日用的春药给我些?我自己弄弄也就出来了。」
闻人昊沉默许久,似乎看出他语气很是真诚,心下也不由得很是复杂,淡淡地道:「可以,但你别想着掺水兑尿,否则浪费我别的配药,我必不饶你。」
他都没想过弄虚作假,闻人昊就帮他想好了,他在闻人昊心里果然人品低劣。
「你太小看我了。」罗夜暝说这句话时并没有不忿的意思,反而很是低落。
闻人昊大为诧异,心想此人若不是善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