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露出行迹,闻人昊拔剑砍了自己脑袋就地埋了,那就死得太冤了。
闻人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这个人虽然开始对他很是厌恶,但毕竟还是收下了他的礼物,可见他并不是难以攻破的。天底下人人都有弱点,不管是谁,都不例外。
只可惜这个人长得如此令他心动,几乎比许致青更要符合他的喜好,却终究是个普通人,在收了礼物后对自己的态度都软和了几分。
心中说不出是惘然还是可惜,竟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有些事是要讲缘分的,此人既然算不上极品,自然也不必自己苦心孤诣地追寻,一切随缘罢了。
许致青虽然不如他好看,却能恰到好处地把握彼此之间的距离,实在是一个有趣的玩物。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奇怪的追求者。
正所谓只要有人抢,母猪变貂蝉。更何况许致青比母猪强多了。
不管怎样,要先将那姓罗的击败再说。姓罗的小子名字不讨喜,人也长得丑陋,可是武功却挺高,委实麻烦得很。不过他还能做药,自然不能直接杀了,下回见着他时,便将他骗到个没人的地方打昏了带走,免得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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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夜暝回了城后给客栈的人付了酒帐,让人去将那一桌没人吃的酒菜收拾好。想了想,将药瓶交给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店小二,若是看到闻人昊还没离开,就将药瓶代为交还。
闻人昊今天晚上对他很是客气,甚至还慷慨解囊,让他对闻人昊的观感也变了许多。
能够不求回报地帮助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即使是看在他容貌的分上,也是十分难得。可见这个人还没坏到骨子里,许致青若是当真跟了他,也不算委屈。
只是自己是绝对不会用闻人昊的东西的,因为这关系到男子汉的尊严。
等待了大半个晚上,他很是困倦,又怕身分泄露,于是换了另一个客栈休息。谁知身上没力气,睡的时间也变得长了许多,一觉醒来已到中午,而脸上又恢复了几分碧绿。
他让人递了拜帖到许宅,许致青却总是不肯见他。眼看肤色渐渐恢复,他也变得很是沮丧。
用叶闲庭的身分在闻人昊面前很是吃武功的亏,为今之计,只有先用罗夜暝的身分跟踪,找到了机会再……如此那般一番,再悄悄和许致青相见。
他打定了主意,等待自己的武功恢复了七、八分后,便远远跟踪许致青二人,发现闻人昊虽然住在许宅,但两人是以好友的身分相处,闻人昊虽然总是微笑的样子,但看着许致青的目光像是有一分潜藏不住的不耐。
此时正是池塘的荷花刚刚枯萎的时候,许致青铺开了画纸,用琉璃镇纸压住,亲密地和闻人昊说话。罗夜暝将自己隐藏在附近的一棵树上,就近偷窥两人。
「昊兄,你看这荷叶凋零,令人想起光阴流逝,容颜不再,真是让人叹息。」
闻人昊微笑道:「我和致青能于此时相聚,便胜却人间无数,致青最好最美的容颜也永远存在我心中,令我永远不忘。」
肉麻!恶心!下作!罗夜暝恨恨地想,这么恶心的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自己和许致青书信往来,只借物抒怀,伤春悲秋而已,哪有像闻人昊这么无耻的?
他心绪不平,站立的树枝因他心绪不稳,轻轻地晃了晃,枝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闻人昊嘴角带着微笑,将许致青轻轻拥抱在怀中,示威一般往他藏身的大树看了一眼。
原来他早就发现他了!
罗夜暝再也按捺不住,双足轻轻一点,如一片柳叶从树上飘落。
他身形飘逸,轻功很是好看,但看在两人眼里,却都像是没看到一般。闻人昊仍然是面上带笑,但笑意一直是冷冷的,并不真心,而许致青讶然之后,便是十二分的不耐烦。
「罗公子,你又来做甚?」
罗夜暝看到他绝情的俊美面容,微微一怔,这才说道:「致青,我是特意来告诉你,闻人昊并不是真喜欢你的,他看你的表情都不对。」
「那他看我应该是甚么表情?」许致青淡淡地道,抬头看了闻人昊,目光柔情百转,闻人昊微微一笑,拉过了他的手。
罗夜暝看他两人你情我侬,几乎快要吐出血来,只想把他两人扯开,再啪啪地两巴掌上去。
他才上前一步,许致青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罗兄,我和闻人兄是什么交情,和你无关,请你立刻离开这里。不然我要告到官府去,说你强闯民宅。」
「致青,闻人昊对你并非真心实意,只怕他是别有用心……」
「姓罗的,你不要再喋喋不休的行不行?」许致青低声道,「你自己长这么难看,却还来骗我的身骗我的心,我当你是一生的知己,你却……如果不是那天我醒得早,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说起居心叵测,谁又及得上你?」
罗夜暝看到他面色苍白如纸,似乎并不想在闻人昊面前提起他们床第之欢,引起闻人昊的嫉妒,忙道:「致青,你若是不喜欢我的长相,我可以变的……」
「变?你多早之前就说过自己会变的?现在变了吗?」许致青冷冷地道,「你要是能变,现在就变给我看!」
许致青这话纯粹是挖苦,但罗夜暝却听不出,还当许致青说的是真心话,很是尴尬地看了闻人昊一眼。
许家的大宅到处都没有人,想来他们想在这里独处作画,于是把下人屏退了,但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