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儿,两碗热腾腾的馄钝,便被端了上来。张睿用汤匙舀起一个馄钝,吹了吹,整个儿填入口中,一边嚼着馄钝,一边说道:“其实这家的馄钝,也不是很好吃,但不知怎的,每次都爱来这家”
白珩望了眼摊前忙碌着的慈祥老人,认真回道:“大概是因为老板是长者,看起来很是亲切,就像自己的祖父祖母一样吧”
“嗯”闻言,张睿猛地呆住了,片刻又似想明白了什么,开怀大笑,“白珩,你真的很通透,谢谢啦”
“真想谢我,回去就把你那屋子整整,省的我到你那,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遵命,大师兄”
两人这一来一往,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张睿那点认错人的尴尬,这会儿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回到兰院,张睿蓦地发现院子里空出的那间房被人打扫了干净,白珩的东西正被人一件件地搬进去,就这样兰院由原来的二人世界变成了三人行。白珩住到兰院,这倒也罢了,让张睿理解不了的是,白珩竟还和自己一块上课。按白珩的话说,他那叫返璞归真,追忆往昔。要张睿说啊,那就是没事找事儿,闲的蛋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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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大大神棍
“啊,这节课总算上完了!”,张睿一边用手锤着睡得酸疼的脖子,一边缓缓起身,对着白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唉,白珩我还等着你请我们吃饭呢”说着,向叶舟眨了眨眼。叶舟这会儿倒还算机敏,立马会了意,道,“是啊,师兄,你说话可不能不做数!”
“叶舟,小睿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大师兄我,说话何时不做数过。走,吃饭去”说话间,三人闲庭信步走出学堂。
早上买的包子没吃完,叶舟本着‘粒粒皆辛苦’,一面跟着走在前面的二人,一面低头啃着手中的包子。见叶舟落到后面,二人不着痕迹地放慢脚步。待他跟上来,张睿朝他眨了下眼,“叶舟,白师兄今儿要请客,你还吃什么包子”他说着,手已像叶舟手中的包子探去。
见此,叶舟忙一口吞下手中的包子,待确定它安全入腹,喃喃道:“今天大家上交的文章大半都一样,叶夫子大发雷霆,可是把我吓坏了”
张睿话还未语,却先笑出声来,接着道,“可以理解嘛,你想啊,就像有人请你吃饭,说好的山珍海味,结果上了一桌子凉拌黄瓜,你说这事儿,搁谁能不生气?”说着,张睿故作fēng_liú地摇开手中的折扇,就势扇起了风。
“嗯”,叶舟闻言瞪大了眼,轻咬下唇,思索道:“我才情一般,也就随便写了些杂感,不知师弟写的什么?”
“我嘛,小葱拌豆腐……味的凉拌黄瓜”说着,他把旁边一脸淡定,步伐翩然的白珩又拉得近了些,道:“我说白珩,今儿我们吃什么?”
看着一脸期待的张睿,白珩轻笑出声,“凉拌黄瓜,小葱拌豆腐味的”
张睿还未来得及做出五味杂陈的表情,就被路边一灰袍道士拦住,“少年,我算得你乃是天上的星君下凡,素来才思俊秀,却是福泽不深。我这儿有枚护身符,只消十两银子,可保你日后渡过一劫……”青年道士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枚刻着奇怪花纹的菱形木牌。
看着面前一脸实诚,给自己推销木牌的灰袍青年,张睿忍不住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拖着一脸兴味的白珩,拽着满脸担忧的叶舟,越过那人,径直向前方走去。灰袍人见此,在后面锲而不舍地大喊:“少年,一两银子,一两!”,见张睿丝毫不为所动,他又改口道,“哦不,十文钱,别走啊少年,价钱好商量!好商量!”
白珩嘴上说,吃凉拌黄瓜。到了酒楼,却点了一桌子叶舟和张睿爱吃的菜。张睿一心扑在美味上,把路上那段插曲忘得一干二净。三人吃过饭,刚回到书院,张睿就被谢朗琰的书童叫到了墨阁。
谢朗琰正穿着玄色直裰坐在书房看张睿的‘凉拌黄瓜’。张睿踏进门时,他抬眼望向张睿,嘴唇绷成一条直线,张睿立刻明白事情不妙。然而,张睿若无其事地走近谢朗琰,仿佛从他脸上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上前行了一礼,道,“夫子找学生,可有事?”
谢朗琰放下手中的文章,直截了当地问,“张睿,你可知错?”
“学生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闻言,谢朗琰气的手有点抖,沉声道,“你去静室(小黑屋)好好读一读《礼记》,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来墨阁找我”
接着谢朗琰的书童很客气地把张睿请到了静室,很客气地给他找了本《礼记》,最后尤为客气地帮他锁了房门。
静室门窗紧闭,室内黑漆漆的一片,张睿好不容易摸索到火折子,把桌子上的油灯点亮。室内这才有了丝光亮。孤灯下,张睿对着那卷颇有分量的书,书卷静静躺在桌案上对着张睿,一人一书,相对无言。
凝视了卷首那两个大字良久,张睿百无聊赖地打开它。“独学而无友,则孤露而寡闻。”、“古之学者必严其师,师严而后道尊”,没翻几下,张睿便失了兴趣,索性把它作了睡枕,吹了灯,补起觉来。室内无光,张睿也不知睡了多久,起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他重新点了灯,无聊地翻起角落里的书架。出乎意料的是,竟真让他找得了几本志怪。就着灯光,挑了一本合眼缘的,看了起来。正看的入迷,一声接着一声的低声呼唤,把张睿从书中拉了出来。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