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能从一个贼配军变为亲兵,那真可以说是sān_jí跳了。
李思安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不等他问,就说了起来,原来这孙二狗刚到吉安关的时候,也和其他贼配军一样,分到了苦差事,他比别人更倒霉,是要出外差的。
吉安关是大珠和戎族之间的天关,但在这个关卡前,还有一段空白地带,早年一位督率在此处修了一连串堡垒,用于对戎族的报警,这些堡垒就和现代边关的哨兵所一样,地方不大,位置偏僻,条件艰苦,而且戎族若来了,也往往是要先死的,根据统计,被发配到这里的,若是做满三年,十个里面不见得能活下来两个,可以说是一等一的苦差。
当然,一般来说,也做不满三年,通常都是做一年,犯了大错,得罪了人的也不过是两年,但就是如此,伤亡率也高达五成,因此人人视为畏途,若是不幸被发配到那里,大多都灰心丧气,不是醉生梦死就是浑浑噩噩,而这孙二狗却算是个意外。
他到了那里,兢兢业业,该出操的时候出操,该训练的时候训练,就这么过了半年,终于打动了同堡垒的另一人,那人本是一个镖师,因真有几把刷子,再碰上大珠当时的环境,本来也能过个不错的生活的,但也是他倒霉,多喝了两杯酒,惹到了不能惹的人,就这么被发配了过来,从本来的滋润生活落到贼配军,这冲击太大,这人就有点受不了,因此每天都是在混日子,而同堡垒的,基本上也是这个状态,孙二狗这么出挑,就把这人触动了。
也许是因为无聊,也许是因为觉得孙二狗不易,这人就把自己的那几手教给了孙二狗,当然,若只是如此的话,孙二狗要混到如今的地步,起码也要熬个一二十年,但这人一是有些运气,二来也是真有些胆量,在前年,小部落的戎族人打游击的时候,他竟然追出堡垒,杀了两个戎人。
堡垒中的边军,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点烟火,能在戎族的游击里活下来就是不易了,他竟还能出击杀人,不说从来没有吧,可也是相当少见的,消息报上去,就引起了覃子豪的注意,当时就召见了他。
这人当初在刘家村横行,被惹急了还敢去点刘文的房子,现在又在堡垒里磨练了这么多年,身上自带了一种匪气,这匪气在正常的生活中突兀,但在军中却不算什么,而他那种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悍性,也很对覃子豪的眼,当时,就把他点进了亲兵队。
当然,以他的出身,在亲兵队中也不好混,不过他总算坚持了下来,后来戎族叩关,覃子豪失策,他跟着覃子豪从吉安关一路到豆满,没立下什么功劳,苦劳却是有的。
郑钧下那就是个儿皇帝,豆满中虽有诸多势力,覃子豪却还是最大的那一方,因此也可以说的是太上皇了,他知道虽然他们立了郑钧下,说到底却还是空中楼阁,内无积累,外无帮手,若想在这等局面里求下一条生路,那就只有靠手下的儿郎们了,因此毫不吝啬的大加封赏,哪怕是一个大头兵,升不了官,也会得些银子。有些功绩的,就有可能得个爵位,这孙二狗是他的亲兵,那自然也不能忘了。
但孙二狗现在虽然是手上真硬了,却也不是太出众,才华上更是普通,又没有带兵作战的能力,若说比别人都好的,恐怕也就是忠心了。
覃子豪早就知道,孙二狗无父无母无子,有一个老婆吧,还把他害成了贼配军,而他却一手将他提拔到这个位置,他不效忠于他,又能效忠于谁?因此,就让他领了一队人,专门看守郑钧下了。
“李相的意思是……让茶花去……”
“依老夫来看,那孙二狗对刘茶花也是有些真心的。”
刘文心说您查的真仔细,嘴中却道:“就算有真心,恐怕也有限,而且若是让茶花到了豆满……”
“自然不能让她到豆满的。”
“恕职下愚昧,不太懂李相的意思。”
“郑钧下此人……若不能出豆满,就不能留,这就是此事的大方向,具体要如何做,由你来主持,豆满中探子的名单,我一会儿给你,你放手去安排,若能在百日内处理好此事,就是大功。”
“百日?”
刘文一愣,他不是嫌这时间短,而是太长了,自然对于他这个任务来说,百日还嫌不够,但戎族目前的形式,还会让他们等足百日?
李思安一笑:“安之放心,此事,我自有安排。”
刘文嘴角一僵,连忙奉承了几句,对于李思安的话,他没有怀疑,但同时也把压力压了下来,李思安虽没说他一定要把豆满的事处理好,可他若处理不好……豆满在将来的大战中不出问题也就罢了,反之,那他就责任重大了,就算此事朝中其他人不知。而且,李思安说把豆满的那些探子交给他来指挥,就算说这是合情合理的,他也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只有硬着头皮接了,在他要告辞的时候,李思安将他送到书房外:“此战,以老夫的预想,还是以定辉为核心点的。”
刘文一怔,过后,也只能为郑定辉谦虚几句,出了李家的大门,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本以为是自己猜错了,可现在来看,竟是越来越对了。以郑定辉的威望资历,做做前锋也就罢了,若要说指挥一场大战,那是远远不够的。
当然,李思安也没有说让他指挥,可是核心这两个字,却别有意味。
这核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