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不曾有过。
“小叔叔,小叔叔,”昭昭笨拙地把牛奶倒进酒杯,小手颤颤地端起来,“我也要敬酒!”
被他打断,薛祈转过头看到昭昭天真的笑脸,小孩子生来没有烦恼,敢于亲近,喜好形于色。
曾经有个小孩也是如此希望走近他,却被他推远,再后来的亲近,却是不可触碰。
二十年前,他们也是如此简单的关系。
薛祈举起酒杯,跟小孩碰了碰,说:“乖。”
作者有话要说: 三年写一文,从下笔开始就没想过。三年时间从学校走到社会,从懵懂到踏实,这是一段人生历程。
当初12年作为短篇完结,有人指出很多问题,不是很满意,我也无法逃避自己其实也不满意,拆开又续写,辗转到今日,终于可以划上句号。昔日一起写文的队友都已小有所成,我觉得我不急,或许永远都没有太多人看到我,但是至少还有人看。对你们来说我是众真空中的一个,对我来说你们每个都是唯一。
如果我的文有温暖你,我为此感到欢喜,如果伤到你,我说声对不起。
谢谢你们的陪伴。
☆、番外·“坚强点”
薛母挂了电话,气急败坏地小跑回卧室一边穿外套一边叫起薛父:“快起来罢!又闹开了!”
薛父睡得迷迷糊糊,皱起眉头:“小孩不听话!”
两人匆忙收拾妥当,见着薛祈房间的灯还亮着,薛母敲开门又嘱咐他:“别看书太晚!明天还得上学,我跟你爸过去一趟。”
薛祈自灯光下抬起头,不高兴地说:“都快十二点了!今天还下着雪,这么冷的天路上——”
“你早点睡!不用等我们!”不等他说完,薛母就打断他的话,人已经出了客厅。
薛祈手里攥着书,心头火直冒,他那不争气的大哥肯定又喝多了,都快过年了,饭局可不越来越多么!
他扔下书,摘了眼镜,推开椅子捞起外套追出去。
“你怎么跑出来了!”薛家二老还没走远,大半夜的骑着三轮车在雪地里慢慢前行,薛祈一路小跑很快就追上了。
“我也去看看!”薛祈在后面推着三轮车斗,让薛父蹬起来不那么费力。
刚一进胡同,远远就听见吵嚷声,还夹杂着哭声。
门大开着,老邻居披着大衣从里面出来,看到他们,冷笑一声,“你们快去看看吧,都打起来了,小孩在地上哭呢。”
薛母赶紧进去看人,薛父让根烟给老邻居:“又麻烦你,这俩孩子没一个省心。”
老邻居摆摆手:“我回去睡,你们处理吧。”
薛父和薛祈进得门来,两人已经消停了,屋里一片狼藉,vcd被扔在地上,录音机跟花瓶碎片在一起,座机、杯子、烟灰缸,统统都被扔的老远。
薛霖脸上还挂了彩,被抓出几道血印子,苏爱云脸上通红,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抽泣。
薛辰坐在门后角落里,撇着嘴不敢哭。
薛母气的不知说什么好,好话坏话都说尽了,还是没完没了地吵吵吵。
薛父叹口气,说:“家以和为贵……”
“爸你别说了,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明天离婚。”苏爱云带着哭腔说。
薛霖梗着脖子吼:“离就离!”
薛母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们想气死我吗!”
薛辰呜呜地哭出声来,眼泪鼻涕脏了一脸。
“阿祈!你先带辰辰回家!”薛母生气地说。
薛祈本来也是带着气来的,看到如此景象,倒是茫然起来,此刻薛母发话,他赶紧应了拉起薛辰往外走。
薛辰穿着单衣棉拖就跟着他出来了,走出胡同来到大马路上薛祈才发现忘了拿他的棉衣。
路灯照着前路一片泥泞,都是白天的积雪被过路车压碎到了晚上又凝结成冰。
半夜的路上,积雪和灯光一样冰冷。
薛辰冻得开始哆哆嗦嗦,却也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地跟在他后面。脚上的拖鞋已经潮湿,还露着脚后跟。
薛祈回过身,拉起他的手,入手冰凉,他脱了外套给他披上,在他面前背过身蹲下。
等了一会,才感觉到一个瘦弱的凉凉的身体附上来,薛祈站起来背着他走,鼻子酸酸的,他是眼看着薛辰这一年消瘦下来,以前可是谁见了谁说像个小牛犊。
寒风吹入胸口一片冰冷,薛祈脖子里突然温热,一股潮湿,耳边传来薛辰隐忍地抽泣。
他紧紧地抱着薛祈的脖子,像个知道即将被丢弃的猫,拼命地勾住任何能抓着的依靠。
薛祈低下头,也有点想哭的冲动。
回到家,薛祈放下他拿钥匙开大门,薛辰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两眼红红的。
“饿吗?”
薛辰摇摇头。
带他回卧室,薛祈去端了一盆热水。
把他的脚放进热水里的时候,薛辰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烫吗?”
“不……,”薛辰不好意思起来,“……我自己来。”
薛祈蹲在他面前,放开他的脚,仰头看着他。
薛辰第一次面对这么温和的小叔叔,知道自己是被怜悯了,心里有点酸酸的,说不上来是感动还是委屈。
“别哭,”薛祈突然小声说。
薛辰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哭了,听到小叔叔这一句,他眼泪流得更凶。
薛祈站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蓦然把人拉进胸口抱紧。
房间里的台灯把两人的影子打在墙上拉长,两个孤独的少年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