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猪毛便把老常大夫的户籍资料呈给贾赦,又把他们花了大量人力速度暗中调查的结果告知了贾赦,基本可以确定这位老大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世。贾赦这才让方正路出马,带着老常大夫的一位旧相识,以朋友引荐得方式进行闲聊,最终从老常大夫的口中套知,张翠云并非是京城本地人,此人似乎人缘不错,常有朋友过来找她,送些精贵的好东西。有次老常大夫去给肖氏诊脉,曾亲眼看见张翠云和一位同乡好友互相嘀咕悄悄话,很是亲近。
因老常大夫给肖氏看久了病,肖氏对他后来也熟稔信任,也会话几句家常。老常大夫从肖氏的口中,隐约得知张翠玉似乎是外地人,贫寒出身,但对肖氏忠心耿耿,而且在肖氏当年有难的时候,出主意帮了她,肖氏因此一直对她感激不尽。
“打从宋云进了丞相府后,可曾与肖氏有过联系?”贾赦问道。
方正路起身恭敬地回答道:“这宋云的身世毕竟是个忌讳,打从许义出事之后,肖氏才搬到那地方,邻里都不知道肖氏的来历,只以为她是个新丧夫独居的寡妇。宋云这些年似乎也并不曾和肖氏有过来往,也或许私下里有过往来,但因为其贴身丫鬟张翠云查不到,我们并不知晓其中的内情。”
“宋云便并非是许义的儿子,他顶替着许义儿子的身份,必然也不会去见肖氏。再者他自小被丞相养大,他是许义之子这层身份可能是大了之后才知晓的。”
贾赦说到这里,自己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打发走方正路,便急忙去见了宋奚。他还要确认一件事,如果这个巧合也碰上了,那他对于宋云的身份,便不用再行怀疑。
贾赦先和宋奚打探了宋云平时的性情,又问他小时候的性子如何。
“小时候是个闹腾鬼,可没而今这么温润如玉。”宋奚简单回答道。
“那你父亲是在何时告知了他的身世?”
“弱冠之年。”
贾赦接着问道:“那他在情绪上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没有?”
“到没有太大的变化,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一整天,再出门的时候,便什么都想通透了,还给老太爷三跪九叩,多谢他的养育之恩。”宋奚如实描述道。
“那他小时候,有没有性子特别反常的时候,不正常好几天,或是哪一天你发现他好像变了?”
宋奚笑:“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你也晓得我于他的年纪有些差距,他的小时候我见不到。倒是可以问问皇后娘娘,若是和案子相关,你很着急,我这便进宫替你询问。”
贾赦点点头,嘱咐宋奚询问皇后的时候,让皇后保密,便是对穆瑞辽也要保密。
“却不愿见她,而今她是疯魔了。在她眼中她那个失而复得的儿子什么都好。也是自从太子回来了,皇后对皇帝的怨念反而加深,更恨其当年心狠,做错了决定,差点至太子于死地。”
“烦劳你了。”贾赦拍拍宋奚的肩膀,催他尽快动身,事关紧要,耽误不得。
至黄昏前,宋奚便归来,好奇的询问贾赦:“你怎知道我二哥在少时性情大变过?先前和你说过,他小时候顽皮,便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害过一场很重的风寒,起因是他淋了雨,据说淋得浑身上下湿透,便是他身边的小厮那会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回来之后就发烧病着,一直不怎么肯说话,至病好了,卧榻四五天,才肯出门,却是性情与以往不同。父亲细问之下,他方承认,是上月陪母亲逛庙会,结识了一位姑娘,对其心声好感,却也私下瞧瞧约见过。那日淋雨,便是因听说那姑娘订了亲,心里难过。”
“你觉得这解释说得通么?”
“年少情窦初开,倒是情有可原。却也不可就此论定,至少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像是个痴情种。当初先二嫂过世,他也不过是谨遵丧礼,却不曾真心为其悼念过一句话。”宋奚道。
贾赦忽然想起来,宋云有很多子嗣,曾经死过一人妻子,家里暖床的似乎也不少,他本身又能耐,样貌又俊朗,愿意跟他的女子该是不在少数,据说他素来是来着不拒。多情却又最无情,那些主动送上门跟着他的女子多数都没名分的,便正如宋麓的生母一般。
提到宋麓,贾赦便忍不住蹙眉,觉得这事儿复杂了。“若宋云并非你父亲亲生,你也知情,你当初让宋麓过继的时候,是并不曾考虑过血脉?”
宋奚笑了下,“这事儿被你点着了,便是我愿意,老太爷也不会同意。说起来还有些丢人,所以一直没告诉你,算是家族内的丑事。今儿个你既然提了,我自然不能瞒着。宋麓是挂在二哥名下的孩子,但却是我大哥的亲生子。”
贾赦微微睁大眼睛,看向宋奚。
宋奚伸手抓住贾赦的肩膀,示意他千万不要太过惊讶,“手足相聚,一时喝多了,加之二哥有意让大哥在他那里住的舒爽一些,便出了这事儿。这丫鬟也是精明,当初怀孕的时候瞒着,本就是想肚子大了,打不下去了,便留着,自己有机会被送到大哥那里升为姨娘。不想却福薄,难产死了。我大嫂忌讳孩子刚出生克母的,便不容他进门。说到底是丫鬟生的,家里子嗣又多,我大哥便也没关心。所以这孩子最后便被我选中,落到我这里了。”
“宋麓是个懂事聪慧的孩子,也不枉你如此照料他。”贾赦道。
宋奚笑着点了点头,又问贾赦之前询问关于宋云的那些,可有什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