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西晋皇上,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容与眼睛寒了寒,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武安君,你确定威胁朕,你北魏的皇后在我手上,你的皇帝刚死,你再想让他的皇后死吗?”
肚子绞痛让我躬了腰,身体站不直,云烛出声冷言道:“她在流血,你们想让她死,再多说一句话就好!”
容与脸色剧变,低头看着我,我的腿脚完全站不直,他忙不迭的让我平躺在他怀里,云烛奔了过来,拿出银针,扎在我的身上。
药丸被塞入我的嘴中,我抗拒的不去吞咽,容与扣住我的下巴,我直接把要用舌头抵了出来,吐在地上,恨恨的看着他:“让他们走!”
容与看着地上的药丸,愤恨的说道:“你不是要这个孩子吗?你不吃药,这个孩子会保不住的!”
我哀哀地笑了:“你不是一直不希望他活着,我现在不要他,不是正合你意吗?现在怎么换你舍不得了?”
容与瞬间满眼戾气:“谁说我舍不得,你不要他我成全你!”
“成全她?”云烛厉色道:“你自己精通医术,你应该知道她的孩子不能掉,她的孩子要掉了,她整个身体就崩了,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容与浑身一震,我一把薅住他的衣襟:“让他们走,现在就让他们走,不得伤害他们!”
千载难逢的机会,容与凌厉笑了:“拓跋君叙被我拦截死在西晋,你再让我放走北魏的战神,这是让我挖坑自己埋,自己跳!”
“你放是不放?”疼痛让我脸上浸满汗水,肚子越来越疼,云烛给我扎针的速度越来越快。
容与变得犹豫起来,云烛抬起眼眸直射他眼中:“让她把药吃下去,我是医者,不想看见她和孩子死。”
容与仿若咬碎后槽牙,从牙缝中挤出话语道:“放!来人,护送武安君出城,一直把他们送到美人关!”
拓跋君邕泛蓝的眼睛,眯了起来,捡起地上剑,“我会带你一起走!”
我冲他摇头:“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不会有事的,元恂还那么小,人生还没有开始!”
“北魏强大昌盛,且不可在你们兄弟二人手中败落,一切皆因我起,那就皆因为我而灭,你走吧,我不要紧的!”
“我不走!”元恂红着眼睛憋着泪:“我要和姑姑在一起,我哪里也不去!”
“赶紧走!”
“走啊!”云烛声音盖过我的声音:“你们不走,她不吃药,孩子保不住她也得死!”
拓跋君邕看着顺着我腿流出来的血,眼神闪烁了一下,拎起元恂后衣襟把他甩到马车上,对着身后的人道:“回北魏!”
我舒了一口气,容与趁机塞了一颗药丸,卡着我的下颚,看着药丸被我吞下去,才松开手。
云烛留了下来,席慕凉留了下来,其他的人都走了。
眷恋的看向载着拓跋君叙的马车缓缓远去,我的心跟着他一起远去,一起死去。
席慕凉跪在我的面前,握着我的手,压着翻滚的泪花,“娘娘,陛下深爱着您,您要为他保重身体!”
“陛下一直期待和您有孩子,你们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您千万不能放弃这个孩子,娘娘,您不能放弃!”
我悲痛欲绝:“慕凉,我好痛,我真的好痛,心疼得难以自制……”
他死了,我也死了。
他说心悦于我,我与他相爱,这是世界最美好的事儿,可是世间最美好的事儿,却是阴阳相隔。
席慕凉使劲的揉搓着我的手:“娘娘不痛,娘娘不痛,奴婢会一直跟着娘娘,保护娘娘……”
容与见云烛施针太慢,拿过银针,不知扎在我身上的哪里,让我的意识泛散,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瘫软在他的怀里,昏厥过去。
佛檀香萦绕,木鱼声声响,诵经的声音如一汪清泉,叮咚叮咚发出悦耳的声响。
我以为我死了,可是我的耳边却传来这样的声音。
呼吸渐渐重了起来,木鱼声噶然而止。
诵经的转变成让我熟悉想哭泣的声音,“痴儿,多年来非但没有悟透,越发的泥陷深沼了!”
躺着一股湿润滑过眼角,缓缓的睁开眼睛,容璟与那年剃度为曾之时面容并无不同,眼中尽是慈悲之色。
我张了张嘴,眼眸中倒映着他:“我过不去那道坎,我不想从泥沼中出来,我总是让你失望,你渡不了我!”
容璟一身素衣僧袍,把我扶了起来,拿着一旁的药瓶,到了药,“人生一世,纵然万般情愫,万般不舍,也如过眼云烟,放不下不过三千微尘,何必徒增怨憎?”
药丸被他递到我的嘴边,温热的水,被他端在手上,我默了默低头吃了药,喝了水。
他替我把背后挡了枕头,让我舒服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