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形象是束着标准的贵妇发髻,本应该没有人能够看见她真正的披散着的头发。
“昨晚还要多谢二位呢。但是既然让我们失去了什么,总是要留下些什么弥补不是吗?”
那个无神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看不见。
借助了魔鬼的力量,所以他才知道什么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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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官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对,就是字面意思。梵阖推开充斥着生玉米味道的房间的时候,似笑非笑地和那正在激战中的小官对视了一眼,那小官居然就这样被活活吓死了。
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本来以为以那个小官衰败的五脏六腑还是可以多撑他几天的。这下他只能自己回去了。
那小官身下的女人面色发黑,无比惊恐地盯着梵阖离开,想要嘶叫、要哭喊,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先生,买点花吧。”卖花的女孩脸上灰扑扑的,烈日下她冒了不少的汗,划下的汗水将她的脖颈画得十分肮脏。
她的手心大概也冒了不少的汗,花在她的手中带着萎蔫,唯一可看的大概只剩下色彩。
贫贱的人类吗?
梵阖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他想这大概就是步行回去的代价了。
他温柔地掏出了自己的钱夹,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平整崭新的纸币,折了两下。对上了卖花女希冀的眼神,他缓慢却不容拒绝地将这张纸币塞进了她的嘴中让她咬着。
“谢谢,不需要花。请不要靠近我。”他拍了拍手。
“书记官大人。”管家李等在门口,神色莫明地看向梵阖,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梵阖知道管家不是在想为什么他是走回来的。
梵阖停在了城主府的门口,安静地看着管家李。
他站在黄昏里。
黄昏将他的影子拉长,将他的脸拉入了黑暗。即使管家和他对视,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李看见了那双眼睛。
梵阖似乎笑了:“用晚餐了吗,管家先生?不知是否有幸邀请艾克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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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长的宴会桌,已经是皇帝规格的流水席了,座上却只有两个人。倒是仆人们像流水一样不停地进入、又离开。管家李站在艾克的身边监着席,整个餐间只有他的细微声音,桌上垫着柔棉的桌布,摆盘并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明明应该等到摆盘完成才入座的两人却早早相对而坐了。主位空着,暂时不知道是城主的还是城主夫人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入座。
但八成是没有了。梵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淡红色的酒浆在剔透的水晶杯中震荡。艾克没有什么动作,双手交握,端坐着,双目无神地看着梵阖。
菜很快上完了。管家后退了一步站在艾克的后面,艾克抬手一挥,管家便躬身退出了用餐厅。
艾克依旧面无表情:“这位先生,我是艾克布朗。”
梵阖摇晃着酒杯,抬眼看了他一下。
“弗洛伊。”
“弗洛伊……”艾克轻轻念了两下,若有所思。
梵阖没有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他用刀叉切下一小份面前的肉片送入口中。
艾克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先吃,而是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明显不是用来品的。
梵阖咀嚼的动作慢了一下,轻轻吞咽下那块肉。
“好吃麽?”艾克问他。
梵阖慢条斯理地将肉片切成了丝,肉片其实少得可怜,又薄又小。却美味得可以让这世间所有的人疯狂。梵阖也不知道包不包括他。
梵阖终于正眼看着他了,他笑得很亲和,不知道艾克能不能看清。
“这样的,做了有多少?”
艾克也笑了:“弗洛伊先生喜欢?”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很喜欢吧。艾克先生怎么不来一点呢?”梵阖放下刀叉,虚虚撑着额角,对他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艾克双手交握:“这种会让人上瘾的美味我无福消受,恐怕只有您才能享有了。”
“呵。”梵阖轻笑了一下,
“是因为这对瞎了的眼吗?看不见,所以忘记了刻在你血骨里的畏惧。胆子变得这么大了?”他伸手对着艾克虚抬了一下,拎起了他的下巴。
艾克愣住了。
“黑暗蒙蔽了你的恐惧,让你什么东西都敢招惹。一直挡着你路的城主是早就到了那个玩意的肚子里了吗?鼓励生育了吗,养那玩意很费人吧?”
艾克被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