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远满腔感动瞬间化作泡影:“……你是不是还想让我一哭二闹三上吊?”
鹊山哼笑:“可不是,刚才不就哭了一场?接下来就是闹了,他们再过分的话,你就以死证清白。”
墨远:“……”
墨远气得恨不得把鹊山扔出去的时候,老堡主正在屋子里叹息:“唉,也不知道方才那番话他听进去多少,万一病情加重,那我们连家可就罪过了。”
连慕枫一脸莫名:“怀孩子怎么能算病?”
老堡主摆摆手:“行了行了,他又不在这里,你歇歇吧,别做戏了。”
连慕枫蹙眉想了想:“你们以为他得什么病了?”
老堡主看看门外,压低嗓音:“不是说心病么?”
连慕枫:“……”
连堡主也道:“说是想给你生孩子想疯了,这病流云公子能治么?”
连慕枫:“……”
老堡主看向他一言难尽的神情:“有什么不对?”
“您俩从哪里听来的歪消息?”连慕枫哭笑不得,愣了愣恍然道,“之前京城确实有个老大夫误诊他为假孕,是邢六在你们面前胡说八道了吧?阿容他确实怀了孩子,我正打算跟你们解释,还疑惑你们怎么这么镇定呢,原来这其中有误会。”
连堡主惊讶地朝门外看了看:“难道他真是女子?”
连慕枫:“……他是男子。”
老堡主、连堡主:“……”
连慕枫道:“他是九溪族圣子,九溪族将能怀孕的男子尊为圣子,这是他们历来的传统,阿容这样的不是第一个,只是极其稀少罢了。”
老堡主轻抚胡须:“典籍中倒是未曾见过,不过以前我深入南疆时听当地人提过一两句,那时只以为是无稽之谈,并未放在心上,想不到还确有其事?这么说他竟是九溪族人?”
连慕枫点头:“阿容是九溪族人,也是中原人,他是太子谢桓的儿子,真名谢容禛。”
老堡主与连堡主猛地瞪直眼,念头刚要转到孩子上面就被这惊人的消息给震住了,两人齐齐盯着连慕枫,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连慕枫急忙道:“此事事关重大,之前我怕你们误会他,一直没告诉你们。”
连堡主不可置信道:“之前就听说你出兵相助朝廷大军,那场战事中百虫族莫名消失了一半兵力,我们派人去打探过,知道那些都是九溪族人,便猜到是谢容禛出的手,我原本还以为你与谢容禛暗中有来往,想提醒你不要牵扯进朝廷那些烂事中,没想到……谢容禛与莫遥公子竟是同一人?”
出兵那么大的事自然瞒不过家里,连慕枫对连堡主的话并不惊讶,只解释道:“那是我怕他出事,主动去帮他的,他并没有对我提过任何要求。”说着有些挫败道,“我倒是想帮他,他根本不需要我,他在认识我之前就早早计划好一切了。”
老堡主沉吟道:“如今朝廷正因为立皇太孙的事闹得不可开交,这也是他的目的吧?他想报仇……还是想夺位?”
连慕枫道:“夺位也是为了报仇,他不想当皇帝。”
老堡主噎了噎:“你信了?”
连慕枫苦笑:“我为什么不信?他除了算计仇人,其他时候做任何事都光明磊落,谢冀觊觎青铜带钩的事他早就知道,还是他提醒我我才想到将青铜带钩藏起来的,我知道你们会有疑虑,只是……他对我们连家堡确实没有任何企图,窃钩大盗的名号是为了引谢冀出手,这次我让裴元送回去的追魂香就是他给的,他帮我们对付谢冀,却拒绝我的帮助,我只能置身事外看着他一步步实现报仇的计划,有时都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老堡主、连堡主:“……”
连慕枫接着道:“他报仇的事从不让流云医谷插手,除了一身武艺与医术继承自流云公子,其他任何事都是靠他自己,他……”
连慕枫顿了顿,突然说不出话来。
老堡主与连堡主明白过来,小子这是心疼了。
老堡主与连堡主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京城的动静他们都知道,照这情形下去,人家很快就能将仇报完了,不仅仇能报完,还能顺利登基称帝,根本没他们连家堡什么事,再说连慕枫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们再怀疑人家,那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三代人无言对坐片刻,老堡主与连堡主想明白其中关节,倒是打消了怀疑,只是老堡主又开始为孙子忧心:“权力迷人眼啊,他将来真摸上那龙椅了,若是不打算与你过下去……”
连慕枫顿了顿,道:“他说报完仇会退隐江湖与我相守,再说我们还有孩子。他原本并不知道圣子的事,突然怀了孩子,这对任何男子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事,可他心甘情愿为我受苦,我不该怀疑他。”
老堡主点点头,突然眼睛一瞪,这才反应过来:“孩子!”
连堡主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对了!孩子!”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将之前的思虑抛诸脑后,连堡主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孩子……真的有孩子……我真的要当爷爷了!”
老堡主胡子差点飞起来,脸上的神情从不可置信渐渐变成狂喜,最后猛地一拍腿,站起身大笑道:“哈哈哈哈!我要做曾爷爷了!”
连慕枫:“……”
老堡主与连堡主激动得几乎忘形,抬脚就大步冲到院子中,将趴在墨远腿上的肚肚吓得“喵呜”一嗓子跳起来。
老堡主举起肚肚,对着肚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