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攒什么钱啊?”徐耘宁皱眉,“我们这几天不吃肉?”
阮轩瞪大眼睛,“不是攒我们的钱,是攒衙门的钱。”
“那衙门有多少钱啊?”
“没多少。”阮轩垂头丧气,“近年收成不好啊。”
徐耘宁也跟着叹气,“那怎么办呢。”
“在自己家吃吧。”阮轩掐手指道,“钱要留着修学堂和河堤呢。”
徐耘宁翻白眼,“有你这样的吗,小心刺史觉得你办事不力,把你的官给免了。”
双手托下巴,阮轩幽幽道,“我本来就想辞官啊,可是这里离京城实在是太远,太远了……”
徐耘宁一愣,“还没打消这个念头啊?”
“如果我再厉害点,北街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眼见着软妹又要悲春伤秋,徐耘宁用手指叩叩桌子,“行了啊,别说如果了,知府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嗯……”阮轩想了想,“我真的找不到证据。”
“难道算了?”
阮轩眨眨眼,“有一个冒险的法子。”
“什么?”
“按照你上次的说法,朱员外死了很多天了,跟家里头也很久没有联系了。”阮轩拖长了尾音,“你说……朱家……会不会怀疑啊~”
徐耘宁明白了,“朱员外一死,朱家人明白队友靠不住,会内讧的。”
“队友?什么意思啊。”阮轩讶然。
“就是一条船上的兄弟。”徐耘宁看阮轩伤好的差不多了,凑过去抬手搂住蹭了蹭,“比如你和我啊。”
阮轩扁嘴,“嗯……我们是一张床上的,而且不是兄弟哦。”
“咦~”徐耘宁吃惊,“第一次觉得你没有幽默感挺可爱的,来来,姐姐亲一个。”
阮轩委屈瞧她,“你又说胡话了。”
“好啦,所以你打算告诉朱家这个‘噩耗’?怎么说?上门说?”徐耘宁不闹了。
甜甜一笑,阮轩只打了四个字,“人言可畏。”
第二天,阮轩想来想去,让一个不曾露脸的小狱卒人把朱员外已死的消息放出去。朱员外先前干了不少缺德事,县民恨透了这个死胖子,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奔走相告,不一会儿就传到了朱家人耳中。
同时,县民联名作证当初朱员外是如何贪了公粮阮轩下令彻查朱家,搜走了不少东西,还抓了其中最聪慧的朱家少爷。
朱家人群龙无首,只剩下一堆庸才,先坐不住的是朱员外的纨绔弟弟,待人急急赶去三何府,想见一见朱员外,却一直没法靠近大牢,之前跟随朱员外而来的随从消失无踪。他们自是闹了起来,知府已经赚够了,极其厌恶这些人,很想撇清关系,用强硬的手段封了当地的朱家铺子杀鸡儆猴。
如此之下,朱家二爷想明白了,前段日子知府偷摸给自家送钱是安的什么心,反正铺子和人都没了,知府还授意阮轩好好调查,分明是置人于死地的狠招,既然临死,他索性找一个垫背的,跑去邻州那儿给刺史前告了一状,以前的罪证明白摆了出来。
刺史知道此时紧急,赶来三何府调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高兴吧。”徐耘宁笑眯眯问阮轩。
阮轩点点头。
“最高兴的是什么?”
“刺史不来,不用招待,可以省钱修学堂了~”
第49章 1.1.1.24
县里头总算是太平了。
朱家的铺子全倒了, 盛兴坊里头有些逃犯,被三何府的人抓了回去, 同时再安一个罪名到知府头上。听到消息的那一天,小杏做了一桌菜,连阮轩都放松大快朵颐,小香却捏着筷子欲言又止。
“大人。”小香小声问出了口,“我的卖身契呢?”
“在这里。”阮轩负责搜朱家宅子, 自然找了出来。
小香大喜, 准备接过的时候又堪堪收回了手,“不行,我本来就是阮家的人……”
“为什么不行呢?”阮轩站起来, 恭敬递过去, “还你自由身,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