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给我的机会”,成才盯着高城,“我也想去a队,我是在那里跌倒的,想在那里爬起来。”
“你这孬兵啊”,高城叹了口气,拍了拍成才的肩膀,“对自己太苛刻了。”
“我是您带出来的兵嘛,为了您...”,成才眼神有些炽热,又拿起了酒杯,“我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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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终了,看着面前横七竖八躺倒的一片,还勉强保持着清醒的高城,对着硕果仅存依然坐得笔直的许三多感叹,“你真是个意外。”
“对不起。”许三多有点儿不好意思。
“没啥对不起的”,高城苦笑,“没想到啊,许三多,也没见过你喝酒,酒量倒是不错。”
“连长”,许三多解释说,“我也不知道自己酒量有多少,但是从上次做腹部绕杠晕过几天以后,后来干啥都不晕了。”
“你倒是一劳永逸!”高城好气又好笑,“看好这些人,我打电话叫人来接,今天晚上你们住我那儿吧。”
到底是高副营长的地界儿,没一会儿就来了几个人,帮忙把一群醉汉们搬上了车,连袁朗的车一起,全都开到了高城的部队驻地旁的招待所。
许三多先把成才扛到房间,又出去帮忙,却看见来的几人已经把袁朗等人拖拽了来,安顿到各自的房间。
高城则跟在旁边指手画脚,“中校同志是那间,这两个,对对,这间”,看他们把人放好,高城又说,“快回去吧,把甘晓宁和马小帅照顾好啊,那两个今天也没少喝。”
许三多对着帮完忙离去的人们说了声谢谢,又转头看了看正在抽着烟的连长,不由得楞了下,“连长,你还不走?”
“怎么,撵我走?”高城不满地哼了声,“躺倒了这么多,你忙得过来?”
“哦”,许三多咧着嘴。
“这个吴哲还有这个齐什么来着,对,齐桓,他们都还好,倒是你们队长”,高城用下巴指了指袁朗的房间,“这酒量还真是挺惊人的,现在还一点儿动静都没,你去照看一下。”
“是!”许三多先是干脆地答到,但接下来又有点不放心地看了看高城身后成才房间的开着的门,“那成才...”
“他没事儿”,高城摆摆手,“我帮你把他们都安顿好,你就看着你们队长就行了,去吧!”
“是,谢谢连长!”
看着许三多进了袁朗的房间,高城到吴哲和齐桓的屋子当中绕了一圈,跟已经略微清醒的齐桓交待了一下当天的状况就关门出去了。
几步跨进了成才的房间,高城犹豫了片刻,随手带上了身后的门。
成才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许三多已帮他脱去了脚上的鞋。
高城坐在床边,点上一根烟,开始端详起眼前这个睡梦中的年轻的士兵。他的面庞清秀好看,在睡眠中放松了的眼皮和眉头没有了平日的紧张感,不知他梦到些什么,嘴角的两只酒窝浅浅地浮现。
高城觉得嗓子有些干涩,也许是酒喝多了?他熄掉了手里的烟,去洗手间洗个脸。
在脸上抹了两把,又顺便就着水龙头喝了两口水,高城抬起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有些加速的心跳。
对这个兵,成才,高城自觉着有些特别的情感,他并不是很清楚是什么,但总有些甩不脱的不自然。
高城试图让自己平静了一点儿,然后走出了洗手间,准备离去。
成才依然躺在床上没动,高城打算在走之前再确认一下他的情况,于是凑过去俯下身看他。
但这一看,却吓了一跳,眼前的人正睁大了双眼望着他,两颗清澈的瞳仁在黑暗中闪烁着。
“你,你...”高城结巴起来。
话未说完,眼前人的脸上就已笑出两个深窝,一伸手将他扯向自己的身体。
“喂,喂”,高城一边努力推着成才,一边呵斥道,“你喝多了吧!”
“我没有”,成才的手却收得更紧,“您知道我没有,连长...”
高城在挣扎中无奈地发现:论官职,他是高了成才好几级,可论力气,他确实比不上眼前这个年轻的士兵。
成才用双臂箍紧了他,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
“个混蛋玩意儿”,高城试图用语言震慑眼前这个人,“我警告你啊,你...”
然而话未说完,成才却笑了,然后用双唇堵住了他的嘴。
高城在这一刻眩晕,大脑中几乎空白,只留下刚才成才那个超近距离的笑容,不知为什么,这笑容好像带着些魔力,让高城慢慢地放弃了挣扎,而开始享受两人唇齿摩擦的喜悦。
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拥抱着、亲吻着,直到窒息的感觉分开了他们的唇瓣。
望着眼前有点茫然的高城,成才的眼睛依然闪着光,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吐出两个字:“连长”,然后便又是全力的拥抱。
时间流淌着。
随着钳制自己的力量的慢慢削弱,眩晕中的高城慢慢地恢复了意识,他一把推开了成才,“个孬兵,造反了你?!”
然而成才却未回应,躺在床上的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又已沉沉睡去,好像一切都未发生过,唯有脸上的笑容还记录着刚才的美梦与ji情。
高城爬起来,点起支烟,望着黑暗中的房间发起呆来。
成才在黄昏的丛林中潜行,四处寻找着他的目标。
他的脚步轻巧稳定,眼睛十分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