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睛明明是漆黑的,可是这双眼睛里充满了一种让人胆颤的狠戾,那双眼睛在月光之下看起来竟然像狼的眼睛一样呈现琉璃色。
展昭最先回神,拱手道:“多谢这位侠士相救。”
谢知非将视线从渠长老等一行人扫过之后,这才对展昭冷冷道:“你不是叛国者。”
——求组队!
展昭微笑道:“我不是。”
【侠士展昭答应了你的组队申请】
谢知非点点头:“你很好。”
——这样哥就可以无脑盾舞!
展昭还在疑惑谢知非那个很好是指的什么,便见谢知非将自己往他身后一扯,。
而谢知非手中那面鎏金的盾牌已经不在他手中,与此同时附近响起辽兵被击中的闷声以及痛苦的呻吟。
盾甲盘旋如雁舞,横扫千军列阵前。盾舞!
如果说苍云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技能,盾舞无论怎么排都可以进前五。这东西持续时间长,伤害次数多还可以击退敌人。更可怕的是如果谢知非给自己准备了盾墙,他还可以跑着来战一场。
只见那面重达七十斤的的鎏金盾牌从谢知非的手中飞出后,这面沉重的盾牌在黑夜之中似乎带着红色的不祥之光。
盾牌呼啸着绕谢知非和展昭转了两圈,站在这里的八名辽兵纷纷倒地。
这些人倒地的姿势因为被重盾几中的原因,或是骨折或是粉碎,倒下的姿势别扭怪异。
展昭仔细一看,这些人都已尽数咽气:“……”
江湖上有一种说法叫做一力降十会,不过展昭一直未曾见过。如今见到谢知非分明没有内力,偏偏一手盾牌投掷将渠长老他们压制住了,展昭这才知道,何为一力降十会。
展昭正惊骇于谢知非的可怕战力,便听到自己身边的将军冰冷的说道“还有一个”,展昭立刻抬手制止道:“侠士,快停手。”
抓活的!
谢知非当然知道要抓活的,可是苍云的门规是怎么说来着的:只问是非,无有余地,背信弃义,血债血偿。
——苍云不收尸也不收活的!
于是谢知非当做没听到展昭的话,将回到手中的盾牌一又对着渠长老甩出去,而后一手持刀飞扑过去。
近六尺长的鎏金长枪一出人马具裂,是骑兵最怕的武器之一,更何况一个ròu_tǐ凡胎的人。
面对一个被盾飞击中的渠长老。
六尺长的长枪在谢知非手中挽了个剑花,带着充满愤怒的戾气,从上而下一刀劈落。
挥刀斩马血漫沙,举旌笙破千军,斩刀!
这是谢知非打人的时候起手最爱的技能,可是这一次,面对被他斩下的渠长老,谢知非脸色突然一变,也不顾的他身后目瞪口呆的展昭,更顾不得自己原本定下来的剧本,谢知非直接开跑了。
只见留下来的渠长老痛苦的嗬嗬两声,身体从中间出现一条血红的线,随之渠长老整个人陡然变成两半。
地上青青红红洒满一地,展昭见过许多行刑的场面,可是都没有这个画面骇人。
展昭一愣,倒是忘了追谢知非,等他再回神的时候,谢知非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持剑在原地转了一圈,辽兵尸体,俞将军尸体以及渠长老的惨状让展昭顿觉不真实。
就如同那书生说的,这发生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这世上会有谢知非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展昭整了整心神,往谢知非离开的方向追去。军备一事已经水落石出,可这个很有可能是唐时将军的人,展昭却不能放任不管。
以这人的战斗力,若是被唐时余孽找上门说不定会坏事。
展昭一路追到古军寨这才见到了谢知非,清冷的月华包裹着那名将军。
今人不见古时月,古月依旧照今人。百年沉浮之变,唯有婵娟与共。
一个孤零零跪坐在那里的将军,更显此地寂寞如雪冷,千秋岁月寒。
见到谢知非后展昭放慢了速度。
黑甲的将军跪坐在寨外的平地上,在他身前是几个新的坟包,展昭心里一软,走过去想要问这里的是否是谢知非的战友,可是当他走近了这才发现墓碑上的字。
苍云军女卫营将士之墓。
苍云军飞羽营将士之墓。
苍云军破阵营将士之墓。
苍云军先锋营将士之墓。
……
这是!
苍云军是哪儿的军队展昭不知道,但是展昭认出了谢知非手中的刀。
之前因为角度的原因,展昭对谢知非的刀看得并不清晰,这一次他靠得近能清楚的看得分明。
——陌刀!
唐时安史之乱,有一只军队异军突起,那就是李嗣业和他的陌刀队。
这只军队随广平王李豫复长安,跟随郭子仪复洛阳,与张镐等复河南、河东两道郡县,守河内取卫州,可谓是战功彪炳,功勋卓越。
所到之处,如墙而进,人马具裂,敌人闻风丧胆。
这是世人对陌刀队战力的描写,后人多觉夸大其词,想到渠长老的惨状,展昭却知道这一点也不夸张。
一个人的身份可以作假,可是一个人的气质却很难作假,谢知非一身的血煞之气绕是展昭走南闯北多年瞧了也是惊心。
——这的确是一名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
展昭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即便颇为不可思议,可一梦千年物是人非,军不再国以殇,只怕他眼前这位唐时的将军心中此刻半点也不好。
展昭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