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根手指一次进入,张佳乐脸色扭曲了一格,牙齿咬着,有种诡异的被剪开的错觉。腰被掐紧,更粗的东西突破括约肌,他感到自己被进犯,被挺入,认知理念中的一切都被自己有意无意地撕毁,像打破一个费尽心血烧制完美的罐子,那一声清脆的响带来巨大的羞耻,也带来巨大的快意。
海啸般的耻辱席卷而过,快意的巨浪亦咆哮着,暴怒寻到了出口,温柔的深流裹挟他往更深更宁静的地方沉去。叶修的体热,叶修的汗水包围着他,仿佛在浪花拍击下被晒得滚烫的沙包裹。
张佳乐随他的节奏摆动,耻辱与快意的双重刺激将欲念推至浪峰,浪峰还不够,欲乐的潮水往复循回,越是羞耻,欲乐就越被推高,因欲乐而加倍羞耻,加倍的羞耻又引出加倍的欲乐,层层叠加,最终冲上一小截浪尖,每一段思绪,每一道心灵缝隙都被欲念涨满。全世界都被排除在身外,而全宇宙就要在心中爆开。尊严,理智,人性中浮在上层的东西全被踩进了泥里,却又在泥里开出净白的花来。
他直直望着叶修的眼,要在里面寻到同样的一地碎片。
叶修的手拂过他的脸,上唇血色宛然,是刚被张佳乐一口咬破的。他的眉目给人感觉陌生,开锋样的锐,咄咄逼人。
张佳乐着魔似的凑过去,在横亘着新鲜伤口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这里……幻觉吧?”
“什么?”
“你叫叫我。”张佳乐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在地下翻滚扭打过一场,尘土枯草滚了满身,他脸上也蹭脏了一块,一头一脸的汗。叶修望着他,却似是一愣,连落进眼里的光点都凝滞了。
“张佳乐?”他轻声说。
交缠的身体一阵痉挛,就这样射了出来。
第38章
1
“朝着这个方向走没错吧?是这座山?”喻文州问。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故意玩我们的话,是的。”叶修回答,拉了拉皱巴巴的衣领。
他们在荒郊野地走了十几分钟,队伍里始终静若无人,只听见枯草在鞋底断裂的声音。仿佛所有情绪都被抽干沥尽,腿自动走着,脑子木木的,累到极致反而感觉不到什么了。
张佳乐晕得要命,后面的记忆都模模糊糊,只记得叶修爬起身,踢了踢他的腿,说:“起来。”见他半天不动,也不再催促,拉好他的衣服把人往肩上一甩,扛上就走。
一路上背他的换了好几个人,张佳乐被晃得直犯恶心,时醒时睡,等到稍微清醒些,已经是深夜。
一睁眼就和一双眼睛咫尺相对,张佳乐吓得烧都退了一半,手一扬,叶修惨叫一声退开。
“卧槽,你戳到我眼睛了!”
“谁叫你不戴眼镜。”
他头还是蒙的,说话也处于不带脑子状态,倒把叶修雷到无语。张佳乐怀疑地看着他:“你刚伸手到我鼻子下面干嘛?”
“看你还有没有气。”
“靠!”张佳乐想说话,嗓子一痒,一阵干渴从喉咙底撕上来,舌根都是苦的。叶修递了一碗水给他,用手帮他扶着,张佳乐大口咽着水,注意到这碗很粗糙,还带了一个缺口……碗?怎么会有碗?
身上沉沉地压着某种厚软的织物,被汗水沾湿了,这不是衣服……这是被子!
“我们在哪里?”他问,起身急了点,眼前猛地一黑。
四周漆黑一片,城市的夜晚绝不会有的浓黑,不远处有几个鼾声在响,此外就是四野的虫声,寂静到令人心慌。一扇窗户里透出微光,刚够他看清叶修的眼睛,不,那不是窗户,只是一个方形的洞……
“张佳乐醒了?”喻文州的声音听着像是从天外传来,一团模糊的黄色光晕也亮了起来,张佳乐决定不去思考他手里提着的是什么,他头痛欲裂,脑袋里像有把电锯在钻。
“吵醒你了?”
“没有,睡不着。”喻文州说,“叶修你最好去看看王杰希。”
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叶修按着太阳穴,疲倦地呼了口气:“你们没事?”
“没事,他自己出去了。”喻文州说,“换我来吧,你守了大半夜了。”
叶修没和他争,他是真的累,身心俱疲。张佳乐瞪着这两个人,感觉听不懂他们的话了。
“你们睡觉啊!守着干嘛?有病啊!”
“大哥你知道你烧得多吓人不?都开始说胡话了。”叶修说,“我小睡一会都不敢,喂药,擦身,生怕一个不注意你就烧傻了,你还抱怨,良心呢?”
“你妹,你才烧傻了!”
张佳乐反驳的声音缺乏底气,他听得出来,叶修是真疲惫,语气里连惯常的嘲讽都不剩多少。一阵阵眩晕袭来,他捂着头倒了回去,额上一冷,叶修拿了块团成一团的湿布给他擦拭,用力有点大,皮都被他擦红了。
“这是什么?一股酸味。”他嫌弃地说。
“你的上衣。”
“……”张佳乐槽多无口,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被扒了个干净,只留了条底裤,“你干了什么?”
“还需要干什么?什么都干过了。”叶修吐槽他,“这里有水,衣服都拿去洗了,在野外钻了半天,不洗一下简直没法穿……文州你看着他,累了就睡,我出去下。”
他把那团上衣递给喻文州,赤裸着上身走了出去,张佳乐隐约看见他蹲下身,在哪里扳了一下又掀起了什么东西,这屋子没有门,他掀起的是帘子?
就像按下了某个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