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是凑在耳边说的,呼吸间缠绵旖旎,软乎乎的唇触着他的耳廓,于是张佳乐冷静了半天,愣是没冷静下来。
怎么冷静,其实都不太冷静。虽然都有放不下的骨气和豁出去争的念想,虽然并没有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的百结柔肠,但那点真真切切的牵挂,也许不足以感天动地,却也都付出去了。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额头抵在一起,张佳乐感觉安定了些,心里的那股急切的慌劲就过去了。
那股劲一过,他的眼神就开始软下来,眼角泛着红,这一软便像桃花化在春光里。配上明明灭灭的灯火和带着潮红与情欲的脸颊,叶修心里一跳,翻身就把他压在身下。两个人硬邦邦地戳在一处,叶修按住他一只手,另一只手就顺着脖颈胸膛,摸下去扶着他的腰。
这一溜点了一串的火,张佳乐不自然地扭了几下。这一扭又和叶修蹭在一起,呼吸已经乱成一团,翘起腿去蹭叶修的大腿。
“我来?”叶修的手在他腰里搓来搓去。张佳乐用眼睛白他,叶修便开始笑起来。这笑声和平时不太一样,低低地收在咽喉里,听得人喉头火辣辣的一阵紧。他低下头去吻张佳乐的脖子,脖子里都是汗,散发黏在白皙的皮肤上勾出鲜明的曲线,一只手伸到床头摸了摸,摸出个小小的白玉盒子。另一只手已经顺着臀缝伸了下去。
“那来了啊。”他还这样说,好像在等张佳乐一声令下,手指却没有一点客气地探了进去,裹着微凉的油膏,轻轻摇晃着,一点点地按压着肠壁。张佳乐嘶地倒吸一口气,叶修还半趴在他身上,本来专心致志地看着那处,听到声音就回过头看他。
叶修也出了一额头的汗,脸红红的,眼睛特别的亮,像是要吃人。看了张佳乐一眼之后那光就柔了一点点,他俯下身,亲了亲张佳乐的唇。手下面动作却也不停,这里转转那里转转,那阵被异物入侵的古怪劲过去之后,剩下的就全是撩人的痒。
为什么这样吊着折腾人,张佳乐气得全身发烫,就追着咬叶修的嘴唇,刚啃上没几口第二根手指就突然戳进来,他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又跌回枕头上。
“别急啊,这隔了这么久,得久一点。”叶修又看了他一眼。
“就我急?”张佳乐挣着要爬起来,浑身烫得像要化了,恨不得软成一汪春水,胸腔里却有一股心气顶着,叫嚣着要一脚把叶修踹下床去。
“没。”叶修突然说。他没有笑,语气淡淡的,连看都没看张佳乐,却不知道为什么带着点郑重其事的认真,和妥帖恰当的温柔。
“我也急的。”
张佳乐一下子愣住了。
就算在床第之间,他们也不说情话,说一句不想骗你,说一句我们但是,已经算是走了明路的互诉衷情。这句“我也急”怎么听都不太好,还在这样的时候,实在是有点下流,却偏偏像一张软乎乎的网罩在心口上,一颗心一下子被闷住了,跳都跳不动,都陷在了这一片温柔乡里。
他整个人瘫在床榻上,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叶修,只觉得心又开始跳,越跳越乱,比呼吸还要乱,后面还在被人温柔地开拓,觉得又有什么东西涌上来,要把人都淹没了。
“随便你怎么弄吧,老叶。”他轻声说,不敢看叶修,眼睛望着别处。
叶修捅进来的时候张佳乐总觉得不知道等了有多久,他哽着嗓子呻吟,说是快感,也还不是,好像全身每一处都凝了渴望,连那被人插入的异样感都让人满足。然后叶修开始动,他呼吸很沉,气息全吐在张佳乐脖子上,张佳乐伸出手抱住叶修的背,整个人被顶得直晃,只觉得叶修动得越来越快,那根东西硬硬地搅在身体里。那感觉太鲜明,酸,麻,噼里啪啦地在全身钻,让人受不了,喘着气叫叶修慢一点,他却像听不见。于是想挣扎,却被架着两条腿,一下一下地顶着弄着,气都喘不过来。滑腻腻的身体贴在一处,他又硬起来,在叶修小腹上戳来戳去,滑腻腻地糊得到处都是,叶修压下来,就又糊在自己的小腹上。
也接吻,都像入了魔,张佳乐迷迷糊糊地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像一张烙饼,被叶修翻来覆去地煎了个透,浮在油汪汪的泡沫里。两个人到后来都很放肆,也不知道来来回回折腾了多少回,一个抓着不放,一个咬得死紧。最后张佳乐听到叶修叫他,昏昏沉沉的,就只能凑合着回点声音。
嗯,嗯,嗯,叶修。
结束之后他只一味地想睡,感觉到叶修从他身上跨过去开门叫人送水,猛地想起这是在霸气雄图的地盘上,就觉得有些丢人,倒不是因为断袖,就是觉得这时辰不是太合适。后来想想算了,爬起来洗澡,坐在浴桶里差点又睡着,倒是叶修哗啦啦地跨进来,又哗啦啦地跨出去,最后等了好一会张佳乐都不出来,就又过来把张佳乐叫起来。
张佳乐蔫蔫的样子挺少见,叶修看在眼里就觉得好笑。两个人在床上躺着闲聊,说些江湖上的新鲜事,比如使重剑的好手于锋在百花谷过得不错,比如孙翔又出现在江湖上,风头比往日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