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更吓人,失心疯一般笑了好一会,拍拍对方,说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一试试了好些年。
从东海畔的胶州,到西湖边的杭州府,一千多里路水远山长,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缘由,一年四季也打不了几回照面。也写信,不过前面也说了,真的没有什么诗才。白乐天与元微之二人来往赠答,江南为之纸贵,可张佳乐寄给叶修的信,送到张新杰面前人家都不愿读。
“你必须要看一下!”
张佳乐非要证明下自己一片赤诚之心,绝无通敌之意。
“不用了,我绝对相信张堂主对霸气雄图的忠诚。”张新杰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有一年他到底下巡庄子,去看渔人刚捕上来的大墨斗鱼。那海物张牙舞爪的好生吓人,张佳乐站近了几步,还被撩了一脸墨滴子。他想了想,觉得叶修这样的土炮肯定没见过上好的海货,于是挥了挥手吩咐人晒干了,油纸一包,封进盒子里寄给叶修。
可不知是晒得不够透彻,还是盒子在运输的过程中进了水,山长水远地送到兴欣堂,满屋子好奇的人一起观赏霸气雄图的张大侠寄来的大盒子,盖子一掀,纷纷把中午吃的午饭交代在了叶修的房间里。方锐当年飞贼的习惯都熏出来了,一转眼就窜上了梁,隔壁屋午睡的老魏活生生被熏醒了,破口大骂说包荣兴你有种一个月不洗袜子,你敢不敢不脱鞋。
叶修很无奈,这房间简直连人都不能住了。于是虽然知道张佳乐不是故意的,但礼尚往来才是君子之道,找了个漂亮罐子,在里面放了点臭豆腐。
这罐臭豆腐到了胶州,也就跟罐腐乳差不多的意思了。随罐子来的还有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张佳乐看得大为光火,忍不住找同僚的林敬言诉苦。
“你说叶修这是不是有病,他说罐子里的东西跟我的嘴似的!骂我口臭?!你说全武林谁的嘴有他臭!不要脸!”
林敬言看了看张佳乐递过来的信纸,慢条斯理地展开来。
“老张,我觉得你给我看这个不合适吧。”
“啊?”
“断袖就断袖吧,就不要那么张扬了。”
“老林你……午睡没睡醒?”
林敬言笑了笑,把信笺叠好,朝张佳乐推了过去。
“这不是说,臭归臭,吃起来香么。”
他忍着笑,在张佳乐回过神来之前迅速而又不失礼节地溜走了。
再后来叶修登了霸气雄图的门,说是要来卖秘籍。据说来之前先去各个名门大派都转了一圈,开的是三万两黄金的天价。
这样的事张佳乐没有什么资格管,买轮不到他说话,卖也轮不到他说话,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谈完还可以看老叶两眼,谁知道韩文清勇往直前的决断在谈买卖上也适用,去的时候正堂里已经人去楼空,和管事们的约谈早就结束了。拉了路过的白言飞问,说谈拢了,就是这笔数太大,大管事要去底下的分堂收钱,这样的大买卖都很慎重,于是兴欣堂的人也跟着去了。
张佳乐想想也是,三万两黄金的大事,叶修估计也不得闲,于是扭身就去找秦牧云研究了两个时辰改装火器的手法。他聊着聊着突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画的一张草图,想着回屋去拿,一推门,就觉出屋内有人。
“张佳乐。”叶修回头看了一眼墙上钉着的两根透骨钉,满脸无奈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老叶?你大白天关门关窗你是想干嘛?”张佳乐吓了一跳,赶紧想去开窗户,又觉得这样的会面还是别开窗户比较妥当,于是缩回手,点了一盏灯。
他这才看清叶修的样子,和以前倒没什么变化。张佳乐的头发渐渐蓄起来一点,他却还是一头利落的短发,估计是来谈买卖,穿得比平时讲究了些,一件枣红锦袍,领子边露出绣着银线的白罗单衣。他刚才估计在打瞌睡,脸上爬满了倦意。而虽然叶修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从来看不出他劳累与否,但张佳乐总觉得,兴欣堂的事也许很让人操心。
“下人呢?”张佳乐问叶修。
“跑了啊,说是去找你。”他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我在霸气雄图很不得人心。”
张佳乐没说话。叶修在霸气雄图,确确实实很不得人心。
叶修冲他勾勾手。
“张佳乐。”他突然叫他,向着张佳乐的方向摊开臂膀。
“这么久不见,你就跟我说这?”他的声音哑下来,看着张佳乐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倒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理直气壮的表情,却总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暧昧温柔。
张佳乐只觉得心里噌的就是一团火,几步上去抓着叶修的领子就朝床上推。
这架势当然一看就知道不是来找叶修谈天说地。叶修拿话打趣他,说这是要打架还是要聊天,他也不回话,咬牙忍着,把叶修按在床榻上,定定地看着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奔着那张嘴就朝上亲。叶修笑他急,却也赶紧抱着,一只手环着腰,另一只手抚在背上。
两个人亲在一起,有一点陌生,都只是想亲亲对方,因为好久不见,真的是想,想听,想看,想说说话。但这一点陌生就像火药引子,把长久以来那些千丝万缕的念想统统都点了起来。这火一点就一发不可收拾,两个人一边亲一边拉拉扯扯地互相脱衣服。张佳乐没什么要出门的事所以穿得随便,偏偏叶修打扮得像模像样,于是一个已经光溜溜的,另一个扒开一层又一层,上衣还没脱下来。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