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湮,你我看来只有赌上一赌了。”浣臣将医书紧紧握紧手中,起身回头,只瞧见身后已站了那个不知何时醒来的若湮。
你想赌什么呢?若湮轻轻一笑,看着浣臣,这句话问不出口,却只能心疼地看着浣臣眼中的血丝——难道你发现了救我之法?
浣臣淡淡一笑,缓缓上前,抬眼看了看天色,今日晴空万里,天蓝得像欲滴的水一样。“若是身子不乏的话,我带你去选布料做嫁衣,可好?”
“好……”笑然看着浣臣,若湮目光落上了浣臣手中的医书。
浣臣摇了摇头,“今日,我不看医书,就专心陪你。”说着,浣臣转身将医书送进了房中,走回若湮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走吧。”
若湮含笑点头,紧紧与浣臣的手相握,“浣臣,你不怕别人会笑你娶了个fēng_liú短命女居士?”
浣臣摇头不语,只是轻然一笑,便牵着若湮朝着雷州行去。或许,我还要牵着你的手走很久,那个逃生之计,看来得重新琢磨琢磨……
当两人踏入了雷州城,浣臣微微蹙眉,目光一一扫过雷州的一屋一瓦,像是在思虑着什么。
雷州还是雷州,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浣臣总觉得哪里有些异样,宛若总是有什么人如影随形般就在周围,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觉察到了浣臣的分神,若湮心底也暗暗升起一分不安,浣臣,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瞧,南宫若湮果然是个fēng_liú胚子,才与苏大人初识几日,便已这般亲热。”
“这苏大人也是她的裙下之臣啊,竟然被迷到要大张旗鼓地娶个这种名声早坏之人。”
“你们说,他日这南宫若湮生出的孩儿,究竟是姓苏,还是姓其他呢?”
“兴许苏大人还未到娶她那日,便不要她了。”
“我可听说了,这南宫若湮不单身患绝症,还是个克夫的命!”
“啊!苏大人还敢娶啊?”
“被迷了心窍,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雷州街头,路人们看着浣臣与若湮,不禁纷纷私下议论。
若湮的脸色一变,蹙了蹙眉,忍不住低下了头去,原来我在雷州是如此不堪的声名,你娶我,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掌心的冰凉,让浣臣转头对着她温柔地一笑,仰起头来,转身朝向那些路人,“在你们心里,可当我是雷州知府?”
浣臣一句话问出,让路人们不禁噤声,看着浣臣脸上平静的神色,不知道这位知府大人是怒了,还是没怒?
“南宫若湮是我苏浣臣之妻,也就是堂堂知府夫人,岂容你们如此诋毁?”突然怒容骤现,浣臣冷冷一瞪他们,“若是当真闲着无事,不如来我府衙当中为我修理砖瓦,如何?”
“苏……苏大人,我们只是随便说说……您大人有大量,别放心上啊。”路人们冷汗淋淋,为何此刻的苏大人不如传闻当中那般谦谦可近?
“我若是放心上了呢?”浣臣冷声逼问,话音刚落,路人们却已纷纷散开。
“浣臣……”若湮心中一暖,轻轻扯了扯浣臣的手,“罢了……”
浣臣转头瞧着她,轻轻一叹,“好,我们不管他们,我们去选嫁衣。”温润地一笑,映入了若湮的心底。
若湮点了点头,依着浣臣朝着布庄走去。
不远处,合欢笑吟吟地瞧着两人远去的身影,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三姐没选错人,苏浣臣确是个好人!”
“苏浣臣……”怀冰看着浣臣的背影,这世上真的还有如此好儿郎吗?
“五姐,如今我可真的安心了,既然三姐去选嫁衣,那我们可是要为她选些首饰去。”合欢笑然回头,拉紧了怀冰的衣袖,“对了,若是叫上小珀子,就更好了,她的眼光向来不错。”
“好……”怀冰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奇怪,我明明昨日特别吩咐了她,今日一早便来城门附近找我汇报府衙中的动静,怎的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五姑娘吩咐,小珀子怎么敢忘呢?”怀冰话音刚落,小珀子便已笑嘻嘻地从檐上翻了下来,目光才对上怀冰,身子便往后退了一步,“府衙一切都好,六日后宴请全雷州百姓。”
“你躲我那么远做什么?”怀冰上前一步,冷冷开口,“我就那么可怕?”
合欢掩嘴一笑,“五姐,呵呵,还是你有法子制住她。”
“额……”小珀子强然一笑,“是……是有那么一点……”
“过来!”怀冰定住了身子,朝着小珀子勾了勾手指,“若是不听主人的话,当心我再给你一毒针,管叫你双毒并发,死得极为难看。”
我忍!迟早脱离你这妖女魔爪!小珀子连连倒吸了几口气,往前走近了怀冰,“五姑娘有何吩咐?”
小珀子还来不及反应,怀冰的手却已落上了她的手臂,只觉得一阵冰凉的刺痛,小珀子不由得惨叫一声,“你……你又给我下毒!”
“我就喜欢给你下毒,怎的?”怀冰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媚然一笑,“多给你一种毒,你会更听话些,走,随我们去买饰品给三姐。”
“五姐你……”合欢忧然看着怀冰,有些心痛地看着小珀子惨白的脸。
偷偷凑近了合欢,怀冰眨了眨眼睛,“这针与上次那针一样,放心,要不了她的命。”
合欢微微舒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话说苏浣臣这次请全雷州百姓,这排场做得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