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湮一脸凝重地看着暮离,“我担心大家。如今云歌公主以逸待劳,这一战若是我们仓促应战,只有输,到时候我们全部都得死。”微微一停,若湮深深吸了一口气,“六妹,你好好留在这里,我出去陪浣臣一起分散云歌注意。”
“难道我就这样躲在这里?”暮离自责地握紧了双拳,“我恨我自己为何不会武功?”
“所以,你更该留在这里。”若湮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这舱中有些药材,六妹你可以看看,哪些药材凑在一起,能产生剧毒,或许还能帮上七妹。”
“好!我去!”暮离点头,转身沿着木梯走了下去。
若湮轻轻一叹,缓缓走到了甲板之上,笑然看着那个朗朗诵诗的浣臣,柔柔地唤了一句,“浣臣。”
浣臣回过了头来,眼中的深情只为她一人流露,温润的笑让若湮觉得有些醉意。
“南宫若湮……”云歌立在甲板之上,看着十余丈外如此清晰的一幕郎情妾意,心中一酸,扬起了手来,刚想发动全军开炮。
“云歌公主!”浣臣的一声高呼让云歌不禁怔了一下。
“奇了,为何大越公主驸马要去了又回?”云歌淡淡一笑,终究忍不住想听一听她究竟想说什么?
大越海盗船抛锚入海,在相距十丈的地方停了下来。
浣臣朗朗看着云歌,“其实这些话,我早该说与公主知道。”一边说着,浣臣一边握紧了若湮的纤手,凛然看了看对面的肃杀战船,“公主之心,浣臣明白,若是可以,浣臣希望我们三人可以好好谈谈,何必因为一己之私,惹许多无辜之人枉死这茫茫碧海?”
嘲然一笑,云歌黯然看着浣臣,“在你心里,我是这种为了一己之私便牺牲无数子民的恶毒女子,是不是?”
浣臣摇了摇头,“云歌公主在我心中,是巾帼胜须眉的人间奇女子,所以,浣臣才不敢相信,公主你会做出这样的事?”
“哈哈哈,可笑。”云歌突然放声大笑,“大越,大诏,是该有个了结,这是父王的夙愿!苏浣臣,你真当我是为了你一人,便发动这样的杀戮,你确实是太小看我了!”
阴冷却凄厉的笑让甲板上的若湮与浣臣觉得有些刺耳,浣臣歉然低头,“如此说来,云歌公主是胸怀壮志,那真是浣臣太高估自己了。”
云歌嘲讽地看着浣臣与若湮,“你们想兵不血刃的解决此事,可以,我给你们这个机会!若是你们此刻愿意马上弃甲投降,归顺我大诏,自此做我大诏的奴隶,那我保证,你们每一个都有活命的机会!”
“臭娘们!你未免也把我们大越男儿看得太不中用了?”其中一个喽啰忍不住开口一喝,“打就打,谁怕谁?”说完,这个喽啰跪倒在浣臣与若湮面前,“小的愿为先锋,与大诏一战!”
“愿为先锋,与大诏一战!”一时之间,海盗船上的众喽啰群情激昂,叫声震天。
浣臣皱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如今云歌的一句话,瞬间让局势陷入了更加两难的境地,如何再多拖延一刻呢?
看着对面的躁动,云歌满意地一笑,挑衅地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若湮,南宫若湮,就算你心智不凡又如何?大越若动,我只需下令,千炮齐发,瞬间让你们沉舟于此;大越若不动,我倒瞧瞧,你如何保住你大越公主的尊严,不丢掉一分军心!
“好毒的一箭双雕之计!”若湮低声感慨,对着高悬空中的怀冰微微点了点头,七妹,现在只有你能打破僵局了!
“三姐……”怀冰看着若湮望向这边的目光,为何你不发一言呢?对了,合欢,暮离,竟然不见她们两个,难道说……三姐你已布下什么计略?怀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瞧了瞧四周,隐约之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海面之下游近了海蛇。
合欢……怀冰一眼便认出了这个水性极好的七妹,难道……怀冰再抬眼看了一眼若湮,如今三姐你们如此劣势,唯一的法子只有……擒贼先擒王!三姐,你是把一切的输赢都压在我身上了吗?怀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一双眸子紧紧盯在了云歌身上,暗暗思索着如何一击便制住云歌!
五姐,我来了!合欢在水下看准了白鳞海蛇的蛇腹,狠狠将弯刀捅了进去。
白鳞海蛇吃痛猛地将怀冰甩了出去,张口嘴来,朝着海下的合欢一口咬下。
“七寸!”合欢钻出了水面,看准了白鳞海蛇的七寸之地,身子在水中一侧,一刀推了进去,另一只手摸出了湿透的雄黄粉,狠狠对着伤口抹了上去。
海蛇极度疼痛,想要卷住合欢,无奈合欢紧紧抱住了它的身子,随着它一起在海中翻滚,缠住合欢,就如同缠住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失败,让海蛇渐渐没了气力,飘在了海面之上,一动不动。
被海蛇甩出去的怀冰看准了机会,凌空稳住了身子,一个翻身朝着云歌疾掠而下,伸出了手来,狠狠掐向了云歌的喉咙。
云歌万万没想到胜券在握,竟然会生出这样的变数,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怀冰掐住了喉咙。
“谁都不要妄动!否则,我马上要她的命!”怀冰怒然一喝,让一干大诏将士顿时傻了眼。
“五姐,我来帮你!”合欢一踏白鳞海蛇,翻身上了甲板,手执弯刀与怀冰并肩而立,“天枢七姝,岂是你们如此小瞧的庸人?”
“怀冰……”小珀子在里面无力地呼唤,想要挣扎出来,却连一个普通的侍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