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穿着短裤的圭佑,搔着头出现在洗面台。胜利慌忙压住洗衣盆。结果水花四溅。
“喂!你的水喷到我了!”
“你不会去擦掉吗?”
胜利不敢与自己的爸爸对看!
圭佑就站在胜利的旁边,刮着胡子说道:“我要去爷爷那儿一下。”
“去爷爷那儿?是说那女人的事吗?”
“有可能。”
“你要去拒绝?”
“唔,对……”
胜利已看出他老爹有三心两意的样子。
“我觉得好象拒绝不了似的……”
胜利把洗好的内裤一丢,与圭佑对视。
“你怎么了?又突然变卦了?”
“不是,我想一定会拒绝……”
“你不要唬我!看你说话吞吞吐吐的,就知道你又拿不定主意了!”
“那只是因为……”
“看看!你果然是改变心意了!因为那女的长得和妈妈很像是吗?告诉你!我绝对不要!”
胜利很斩钉截铁地提出抗议!
“为什么我的婚事,要经过你的批准才可以?”
“你……!”
圭佑看来亦相当坚持。也对,胜利就算是儿子,也没有权利干涉父亲的婚姻。
只是胜利就是不喜欢,他不能忍受!
“因为……”
胜利说不出所以然。
“我!我……”
圭佑则冷冷地背对着儿子。
“反正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最近你真的很啰嗦!”
“……哼!”
胜利冲动的抓起了装了水的盆子。
“……哇哇!”
就在下一瞬间,圭佑怒斥儿子道。
“你这小子!在干什么?”
圭佑骂了两句便说不下去。
因为他看见儿子眼眶中的泪水。
“咦?……你……?”
圭佑很惊讶!
胜利哭了!
圭佑初次目睹他这位好胜的优等生儿子,眼里噙着泪珠,胜利也是头一遭在别人面前掉泪。
“胜……利……”
但胜利却留下愕然的圭佑,冲出家门!
(真的很可笑,我……)
胜利踽踽而行,且一方面很厌恨自己。
其实圭佑说的并没有错,胜利真的干涉过了头。
在此之前,胜利能和父亲过得相安无事,是因为圭佑对自己的事均只字不提之故。包括胜利把祖父汇给他们的生活费暗中扣除,圭佑也未有任何怨言;说好听是他很宽容,反之就是散漫。
(……说真的,我并没有干涉老爸的权利……)
这让胜利不由得悲从中来。
胜利明白自己只是不愿意去面对事实。
他不希望父亲结婚!他希望圭佑只属于他自己的!
(我知道这想法很不正常!可是我不能放着爸爸不管!)
这一直是胜利所持有的理由。胜利垂着头走下坡。
“啊?委员长!”
那时忽然背后有个人出声喊他。回过头一看,同学重田正要上坡。
“你在这里做什么?”
重田跑至胜利身边,拉住他的手。
“你如果有空,要不要去坪井家?他说他家买了新的沙发……委员长?”
“咦?你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碰到sè_láng?”
“都不是啦!笨蛋!”
重田的迟钝,让胜利心口的痛缓和了些,但他还是抓着重田的胸口哭泣!
“原来是这么回事……”
重田把买来的果汁递给胜利,并坐在他旁边。胜利自口袋取出卫生纸,把眼泪拭干。
听了胜利道出原委后,重田很沉重地说:
“你也真是煞费苦心。”
“……对。对我老爹爱喝酒或赌博,我还可以忍一口气,对女人我就没那种雅量!”
“你这是……”
重田想说的是,胜利的口气活像是一个妻子。
“不过听了你的话后,才发现你有恋父情结!”
胜利的表情迅速即变为优等生。
“你说我有恋父情结?开什么玩笑!恋父情结是指喜欢父亲的小孩子吧?可是我正好相反!我恨死他了!”
胜利虽然强词夺理,但重田早就看出来了。
(而且你对你爸爸,不只是”喜欢”而已,还带着爱慕的感情!)
在功课方面,重田是不如胜利,但他的脑筋灵活得很。
重田玩着果汁罐,又说了。
“既然恨死你父亲,为什么不挫挫他的锐气?”
“我也想啊!可是对老爸说这种话……”
“所以只有用正攻法!”
重田用手掌把罐子压扁。
“你老爸听起来,应该是有些浪漫的人,那就有办法来对付他!”
“什么办法?”
“用你这张脸!”
重田的食指,指着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