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琴,我不会让你这样做!你是在毁了我们,也是在拖累一个无辜女人的一生!你总是想着你的夜帝城和臣民,在你眼中,究竟我重要,还是夜帝城重要?”
蓝发白衣的人似乎比他更烦躁,不停地在身边踱来踱去,试图与之争辩。
……
“长倾,你怎么不明白?我们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世人绝不会容许我们!何况我是一国之主,你我已有师徒的名分……不要逼我做出抉择,你让我害怕,我越来越不敢面对你……”
“梦琴……你到底在怕什么?我爱的是你,你敢发誓你爱的不是我吗?两情相悦有什么错?你从小教导我,做事但求无愧于心——我不过恋上自己的恩师,你如果是女儿
之身,没有夜帝城主的身份,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娶你?”
他急切拉着黑衣人的双手,既焦灼又无奈——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能理解,那是被相思深深折磨着的痛苦!
“……算了,长倾!我看你已经走入魔障,迟早会葬送自己的前程……我们不要纠结这些问题好不好?等过几年,我就把夜帝的位子传给你,你也会娶妻生子……”
“我不!我不需要你的城主之位,也不想娶任何女人!梦琴,不如你跟我退隐江湖吧,一起游遍天下,一起泛舟四海,再不用理会别人的眼光……”
他猛然攫住他的龙袍,顺势拥入自己怀里,压在书架上反复吻着,“原谅我,老师……我做不到和别人分享你……”
衣袖散开带起的疾风,扫落了案上的烛台。
漆黑中响起一声悲鸣:“天啊……长倾,我们都疯了!我会和你一样……万劫不复。”
……
至此,观看的人彻底炸开了锅。
因为最迟钝的人都看明白了:人人只道第十三代夜帝偏爱自己的大弟子,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纠缠不清的孽缘!历代朝野一向不禁男风,然而对自己的师长兼主君,敢生起不轨、侵犯之心,这柳长倾的所作所为果然不愧是离经叛道、惊世骇俗的大魔头。
不过,还是有不少人隐隐觉得:如果不是这“天谴老魔”后来堕入魔道,如果不是殷梦琴的夜帝身份,两人也许真的可以做一对神仙眷侣,未尝不是一段江湖上称羡的佳话,可叹造化弄人,令人深感惋惜。
画面中央突然呈现一幅满堂红色、喜庆洋洋的场景:
月神殿里张灯结彩,贺客云集。
那黑色龙袍的青年,披着一件大红金色吉服,与头戴面纱的新娘子双双站在朝堂,接受百官和殿外万民的朝拜,尽显王者尊贵的威仪……清隽如玉的面容却有些苍白,似乎抑郁不乐、忧心牵挂着什么。
远处传来打斗、惊呼的声音。
台下朝贺的百官和臣民迅速让开通道: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入朝堂,一步步向他走来,身后是数百名拦截不及的侍卫亲兵,和闻讯赶来的四大暗使。
他的手里并没有握着兵器,对他苦涩一笑:
“……老师,你今天大婚,为什么骗我说在十日之后?可惜弟子……没有准备贺礼。”
“长倾,这是夜帝城的夜姬王妃,今后也是你的主母和师母,你应该跪下参见行礼。”
新郎官微微挡在新娘面前,脸上毫无表情。
“我这一生……只会向一个人跪拜,老师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听你的……”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真的慢慢跪下来向他行礼,银蓝色的散发垂落在光滑的石阶上……众人正待松口气,谁也比不上他的动作更快!白色的人影微微一晃,夺下旁边一名侍卫的短刀,闪身跨到新郎身后,一手箍住他的腰间,另一只手利落地举起短刀,架在新郎的脖颈——
“叫他们全部退开,梦琴!我要你立刻跟我走!”
殿堂里一阵大乱。
新娘子吓得连声尖叫。
黑色龙袍的人被他挟持在刀下,反应最为镇定,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危险处境,更多是替他担忧和不安:
“长倾!你这是欺师犯上,大逆不道,快收手吧!趁现在,我还有机会……赦免你。”
“我再也不会放手了,梦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就是要在所有夜帝城民面前,让他们亲眼看着我把你带走!”
白衣人咬着他的耳垂,纵声笑语,下一个瞬间,已带同他飞身跃起——雪亮的短刀划过一片光弧,满殿挤作一团的侍卫高手,加上封堵前后退路的四大暗使,竟无人抵挡得住他的攻势,像潮水一样一触即溃,眼睁睁瞧着那白色人影大笑而去。
……
真是匪夷所思的强悍武功!
此时站在月台内外举头仰视这光幕的人,何止成百上千?却都和画面里的人一样,惊得说不出话来,唯有一片寂静——
只因为那白衣人的风采,实在太过耀目!甚至盖住了婚典的主角,当他把人劫走之时,都让人觉得理所当然,说不出谴责之词。
……
紧接着的图像异常模糊,而且无法连贯,似乎连这意识的主人也分不清当时的情景,完全陷入迷惘:
一边是无数重叠的人影、来来往往的人声和马蹄声、集结的铠甲刀枪;
另一边是昏暗的斗室、摇曳的罗帐、烛影下的屏风,混合着热情的私语、甜蜜而痛苦的□,不停地反复,交错……
“梦琴……你是我的,我要你永远属于我……不要拒绝我,梦琴……难道你不想吗?”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