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谋反!”唐宁抖抖唇,如今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下场必死无疑,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哈哈哈哈哈,谋反!那位子本就应该是我父王的!本世子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凤雎大笑。
“以世子大人的睿智,我以为你应该明白,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说这些都毫无意义,你师出无名,就是谋反。”唐宁知道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便是他服软,凤雎也不一定能放过他,索性明褒暗贬,激起凤雎的性子,倒有一线生机。
“说得好,成王败寇,待得本世子杀到京城,登上九五之座,又有谁会说本世子是谋反。”凤雎也不是无脑之辈,并不上当。
“非也,名正则言顺,言顺则天下归心。事成了,自然随你说的算,但若要事成,名正言顺方能事半而功倍,否则,尔等危矣。”
“啧啧,没想到你除了脸长得不错,肚里也有些乾坤。那你说说,本世子怎么才能师出有名呢?”凤雎这时倒来了兴趣,原本他只当唐宁是个绝色佳人,只想收进内宅,没想到两次遇到唐宁,对方都能说中他的心思,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样的人绝对是谋臣的最佳人选。
“我猜,世子殿下是想借着这次大旱大涝,揭竿而起,说国君昏庸无道,惹怒天神而降灾,你举兵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唐宁说着看向凤雎依然似笑非笑的脸,心里往下一沉,看来他前几天见到的那个被夸两句便洋洋自得的草包不过是他装的罢了,可笑他以为耍了别人,不料转头自己却成了那被耍之人。
自作聪明而不自知,唐宁这下尝到了苦果,明知论起心计,自己斗不过对方,此时死到临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于是唐宁继续道:“然而,这些话说给灾民听听也就罢了,真正读过书的明理之人都知此话不过一借口尔。”
“你说这借口不好,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凤雎边说着边用拇指蹭着唐宁发白的唇。
唐宁偏头,冷笑一声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收手,你还能保住忠王的封号。”
凤雎脸色陡然一冷,重新掰回唐宁的脑袋,阴冷道:“你,果然够劲。要知道,我现在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你若不想死,便乖乖跟了本世子,以后少不得你一个侍君的封号,若你不想困于深宫,本世子就让你做个阁臣,让你尽展所才,到时本世子与你共享这盛世江山,岂不逍遥快活!”
唐宁好看至极的眉眼一眯,瞅着凤雎,冷哼一声。
凤雎吸了口气,正要发火,眼珠子一转,突然冷笑一声道:“来人!把他关到地牢里去!”
待得唐宁被拉下去,一旁一个心腹士兵凑近道:“殿下,既然他不肯归顺,为何不直接灭口,万一走漏了风声就不好了。”
“小妹这两日就快到了,只要和昆南联手,不日便可起事,他想通风报信也来不及,何况此人心性才华俱佳,杀之未免可惜,本世子既然选择这条路,就得忍受骂名,也不可能杀尽所有反对之人,为王者得能容别人所不能容,不过若他真能让本世子少挨些骂,倒也是大功一件……师出有名,师出有名,”凤雎沉思片刻,又道:“你派人去把他家小控制住,花些时间软硬兼施,不怕他不从。”
“小人这就去办。”
“回来,把他和那个秃驴关一起,”凤雎冷哼一声:“物以类聚,他们定能聊得来,你派人在旁听着,或有那东西的消息。”
“殿下英明。”
一场大雨下到傍晚才停。
舒鸿宇做好菜,摆好碗筷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天已黑透。
唐宁还没有回来,自从能起身以后,唐宁每天都起早贪黑的在外面跑,舒鸿宇并没有多想,以为今天下了场暴雨,唐宁肯定比前几天更忙。
舒鸿宇点好灯笼,一路走去书房。
书房里,唐钰和席瑞两人一人一桌,都在安静地练字。舒鸿宇进来,先看了看席瑞的字,点头道:“有进步。”
席瑞抿嘴一笑道:“大人前两天指点了几句。”
舒鸿宇又拿起唐钰的字,敲敲他的脑袋,“这两天玩疯了吧,在不用功就要被阿瑞赶上了。行了,都收拾收拾,吃饭去。”
唐钰撅撅嘴,道:“爹呢?”
“还没回来,估计又跟符知事弄晚了吧。”
席瑞听了,收好笔墨,道:“我去衙门那边问问吧,别又忘了时辰。”说着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唐钰瘪瘪嘴,哼道:“马屁精。”
舒鸿宇这次没客气,使劲敲了下他的脑袋道:“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真当自己是少爷呢。好好跟人学学,这才是生存之道。”
席瑞走后,舒鸿宇便拉着唐钰去摆饭,好好治治他的少爷病。
舒鸿宇两手托着两盘菜,后面跟着唐钰呲牙咧嘴地拿布包着一锅汤,刚走到院子里,舒鸿宇突然脸色一变,两盘菜迅速飞出,砸向角落。
“什么人!”舒鸿宇一把抄起唐钰便往外跑。
没跑几步,廊下一拍灯笼便照出一圈人影,乌压压二十来人,全都黑衣蒙面,把舒鸿宇二人包在中间。
“我劝你们不要叫,叫也没人听得到,乖乖跟我们走,或可留尔等一命!”其中一人暗沉沉道。
“尔等何人,不知这里是雍州同知的府邸吗,同知大人至今未归,可是与尔等有关?”舒鸿宇面色凝重,但还没有慌了手脚。
“废话少说,上。”那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