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打电话到我家。”
换上校内专用拖鞋往走廊走去,饭岛像只忠狗似的跟上来。我和饭岛的主仆关系吸引着那些女同学好奇的张望。虽然已经习惯了,偶尔还是觉得饭岛很烦。
“我国中时的朋友组了一个乐队,晚上七点要在吉祥寺开演唱会,要不要一起去?”
“抱歉,我很忙。”
我毫不考虑的就拒绝他。到了教室找一个最后面靠窗的位置坐下,女孩子们道早安的声音此起彼落,饭岛就代我一一向她们挥手致意,这个家伙对女孩子倒是很和蔼可亲。
“天野,这年年时间你好象都很忙。”
饭岛把双肘放在桌子上,蹲下来以讨好的眼神向上看着我。
“我一再的邀请你,你都用很忙来搪塞,难道这只是你拒绝我的借口吗?”
花了半年的时间,你现在终于察觉到了?
“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为什么?”
“我是说……”
唉!怎么说都说不清,我叹了口气看着饭岛。没想到饭岛对我的反应很高兴,他眨着那对和身材不太相配的眼睛,像小狗在乞食般的直望着我。
“要搬家,我今天要搬家。”
话一说出口,饭岛惊声尖叫起来。
“搬家?你要搬到哪?不会转学吧?为什么突然要搬家呢?”
“咦?天野要转学啊?”
“骗人!不要搬嘛!看不到天野的脸会很寂寞耶——!”
个个都像有对顺风耳似的,七嘴八舌的问了一堆,真是不该说出来的。
“不会转学,只是搬到附近而已。”
啊,幸好!……这原来是样!……我瞥一眼这些同学,把第一节要上的历史课本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把不愉快全表露在态度上。顷刻间围在四周的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我这种傲慢又任性的态度没有人敢吭一声。
可是还是有一个人不死心。
“还有什么事吗?”
对于我不悦的口气,饭岛一点都不气馁,依旧默默的注视着我,眼里好象透着点寂寞。这次使用的是在大雨中被拋弃的小狗,摇尾乞怜想博取同情的战术。
“抱歉,我对演唱会没有兴趣,而且我真的很忙。”
“……到底要搬到哪里嘛?”
饭岛战战兢兢的问,总算他知道我不高兴了。没办法,就给这只可怜的小狗遮一把伞好了。
“我要寄住在一个朋友家里,所以要把家里的一些东西搬过去。”
上课铃响了,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吧!
“那我去帮忙吧d”
对这喜孜孜的声音,我奇怪的眨了一下眼睛,饭岛很快的站起来继续说: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吧!而且我对自己的力气很有信心,就这么决定了!”
“啊……”
这算是自掘坟墓吗?也不等我的回答,饭岛得意洋洋的回到他的位置。
真搞不懂这个家伙,唉,算了!
我急于想搬家,并不是真的需要自己的东西,而且史期家很窄,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放我的行李,不过床是另当别论,因为这两个礼拜史朗都是值夜班勤务。
夜勤的基本体制是从晚上十点到隔天早晨的轮班制,隶属于刑事部搜查一课。……总而言之,举凡抓杀人犯、抢劫犯、qiáng_jiān犯等重大刑案的工作,史朗在值勤以外的时间也要在都内到处跑,因此他的工作时间过长而睡眠时间很短……好了,要进入正题了。
现在我和史朗是交替使用那张万年床;半夜到早上七点是我,我上学的那段时间史朗会回到公寓休息。我从学校回来几乎都看不到史朗,我常想史朗是不是故意不和我碰面。毕竟我曾经是一名男娼,和我挤在一起睡觉是他最想避免的事吧!
可是我确信,人类的生理结构应该是朝起夜寝的,总有一天史朗一定会受不了……如此期待着。结果,他一天一天的憔悴下去,我投降了。
看到心爱的人疲惫不堪的脸,是不怎么值得高兴的事。
* * *
“天野,你一个人住这里吗?父母呢?到国外出差吗?”
饭岛好奇的在房里东张西望,我不理会他,把床上的寝具卷起来用毯子包住,再用尼龙绳捆好,然后踢到饭岛面前。今天晚上开始,和史朗分别各有一床被子了,这样一来史朗随时可以回来,得到充分的睡眠。不过,要如何在狭窄的空间摆上两床棉被才是问题。
他怎么会住在脏兮兮的公寓里?警察的薪水很微薄吗?
“天野,还要搬什么?”
“剩下的没关系,我会处理掉。”
“处理掉?还有这么多……”
“走吧!”
不等他有反应,我快速的走往玄关,穿上鞋子,握住门把。
我用住呼吸。
“饭岛。”
“什么事?”
“刚才玄关门你有没有锁上?”
饭岛把棉被扛在肩膀上。
“你刚才叫我锁,我就锁上了,怎么了?”
“……没什么。”
我转动门把,门就开了。
我对于锁门,比其它人多用一倍的心,理由是最近一年家里有样东西常常莫名奇妙的就不见了,是我穿过的三角裤。
觉得恶心,后来我换下来的衣裤马上就洗,但是接下来连晒在阳台上的内衣也会不见,不过我一直没有去报警,是心虚吧!自己做的行业,去找警察是自找麻烦。想请房东换锁,碍于没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