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识的第一天到现在,我和史朗的关系都没有改变。
“就算我开口要他抱我,他也绝对不会抱我。”
因为我这个对象无法让史朗勃起,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关系。
“史朗他并不喜欢我。”
对我的埋怨,藤代小声的说:“难道不抱你就表示不喜欢你?喜欢就要抱吗?”
我皱皱眉头,没说什么。藤代把视线紧盯住车外,用很清晰的语气说:“那月,你得到了他的心还不能满足吗?”
带有批评的语气让我很不高兴,我不客气地回他:“心?我不相信根本看不见的东西,而且喜欢对方,渴望被抱或抱对方是很自然的。”
“互相拥抱,感觉对方的体热,藉由肌肤的接触,才能确认爱情。可是史朗并不想碰我,是因为对我没兴趣,因为不喜欢我的关系,难道不是吗?”
“山口的情况也不是这样吗?”
“啊?”
“山口是因为喜欢那月,喜欢的不得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敢碰你吧?他一心想要保护你,所以才杀人的吧?方法虽然错误,可是那月,你应该记得是有这种爱情存在的,否则山口就太可怜了。”
藤代的一席话,逼得我喘不过气,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另一方面我也察觉到,自己一面倒的爱情表现,除了否定老板的爱以外,根本没有其它。
事实上,也有用“心”来奉献的爱的方法。
“也许我说了这样的话没有资格当刑警,只是,我并不是不了解山口的心。所以我希望他好好地服刑,不要再继续杀人。”
我从来没有用一句话来向某人道歉,我认为向他人道歉就是看不起自己,承认自己的不是;所以,我不想输给任何人,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可是——
“藤代——”
“是。”
“对不起。”
话一出口,我的声音就哽咽了。
“我只要看到史朗的脸就会回去,乖乖地听话,接受你的保护。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藤代慌张地把手帕、面纸全递给我。因为觉得太对不起他,我终于哭了出来。
史朗什么都没有对我说,比如说今天这个日子比他工作还重要。弥生的事、老板的事,这一切都混在一起,让我混乱起来,不然依我的个性不可能变得这么乖。
“对不起,藤代你并不会失去当一个刑警的资格,是我不好,我——”
“不要这么说,没关系,那月。我不好,我不该提出这种伟大的意见。哎呀,真是抱歉呀,啊——”
请你别哭。藤代低头看我。我一边擤鼻涕,一边要他注意前方否则危险,他才苦笑着说好。
藤代果然是一个非常好的家伙。在心里,我不停地反省自己轻率的言行;另外,也感受到他的温馨。
由群山的分叉点开进盘越车道后,从会津若松下高速公路,开进国道往北走。
十点从东京出发,中途没有休息,现在是下午两点。在大雨中,比想象的时间提早到达。从这里再十五分钟的山路,听说弥生长眠的墓地就在那里。
激烈的雨声,听久已经习惯了,不会去在意。
“好象就在那里。”
藤代用手指指着山的斜面。驶过左右两方高耸的树木覆盖住的弯曲山路之后,一片灰色的石头静静地排列在那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墓地。
一时间,我后悔来这里了。在极度冲动下威胁藤代带我来这里,我来对了吗?史朗并不想让我知道吧?现在觉得寸步难行。
关于弥生很喜欢史朗,喜欢的不得了,恐怕史朗也是如此。我只知道她在年纪轻轻的十七岁就死了,其它的一无所知。
仅这种程度的认识,我竟然就可以嫉妒弥生,追史朗追到这种地方来,完全没有考虑到史朗的心情。
“啊!弥生小姐的墓是在——我不太清楚,啊!”
藤代突然降低音量,好象想把身体藏起来似的,小心翼翼地把车子开往储水的地方,关掉引擎,屏住呼吸。小声地问我该怎么办。
“前辈应该就在前面。”
“咦?”
我按照藤代的指示看过去,在储水场围墙的那边。
雨,现在已经变成豪雨,浓灰色的天空到地面,好象一把枪直直地在地面上。
史朗没有撑伞,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全身湿答答地,两手插在裤袋里,面向着墓碑。
“伞——”
伸出手,藤代交给我一把黑伞。
“要去吗?”
“他这样会感冒。”
说得也是,藤代同意了。
傻瓜史朗,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跟弥生聊了些什么。到底想跟她说些什么事呢?
“藤代,你别走,我把伞交给他,马上回来。”
“你不留在他身边吗?”
“我想让他自己一个人。”
藤代大概很意外我说这种话,温柔地对我笑笑。
“知道了,我会在这里等你。”
打开车门,外面是倾盆大雨。撑开伞,看着前方一动也不动的黑色背影。
脚才踏出动,突然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使我缩了回来。
“凶手!”
这个中年女人就这样叫喊着。她丢下手里的伞就往史朗冲过去,对着史朗大叫凶手。
“到底要说几次你才知道!我不要你来祭拜我女儿!不要这种东西!”
女人拔起墓前的菊花往史朗身上丢过去。
“史——”
想要奔过去,藤代却从车里一把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