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耐不住,独自在深山里住了几百年,辟谷饮露清心寡欲,角都修炼出来了,他龚忻正经是要成仙成神的,这点定力不能没有。奈何今番却是丑憨憨催得紧,四五个月时就爱半夜里往人身上蹭,喊热喊燥,要蛇尾抱抱好阴凉。丢个虎子给他抱着,贴身总阴凉吧?还委屈了。悻悻然背过身,面朝里卧着好半天不搭理人。
相识相认相处相守,说长不短,亦将一年时光。龚忻从未将卢蝎虎当成前世的丑文羲或是别的谁,丑亦喜欢笨也可爱,纯就迷上了这小子的单纯傻乖。几曾想到有了孕,且孕了人胎后,小子的性情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不,也不可说很大,依然乖依然憨依然滥好心,不会说话心里头偷偷顶嘴是常有的,顶完了总是被龚忻听得一清二楚,又给教训回来。真说变,确乎就是这点闺房情欢,变得主动与放肆,仿佛有了瘾头。
龚忻揣摩了一晚上,也被冷淡了一晚上,没睡着,天没亮就悄没声儿独自下山找间医馆潜进去顺了几本医书来看。别的勿需记,落睛处单瞧见一句话:人有别,孕乃欲,非邪淫,适度承欢,恩爱怡情,助产矣。
一翻扉页,笔者还非杏林大家,一个没听过的名儿,书也是自誊非模印的,龚忻揣度着约摸是这家先人自己钻营出来的总结,没给烧了留存至今应是经过论证,有用。遂挂着一脸暧昧不明的坏笑又钻回了寝洞。
其时早已日上三竿,卢蝎虎贪睡还未醒,虎子枕在他胳膊上睡得口水四溢,被蛇爹抱起来放竹笼提溜到屋外挂洞顶上都不晓得,兀自打着鼾,好梦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