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又开始守在少主身边,即使她仍然不能更我说话。偶尔醒来的时候,也只是吃些东西,昏昏沉沉的认不清人。
我也只能每天对着着她说说话,念她以前喜欢的书,采些她喜欢的鲜花摆在她的床头。渐渐我发现,只有我靠近她的时候,她才能稍微平静一些。她似乎总在不停的做恶梦,挣扎着醒来又再度昏睡。我试着拥她入眠,她才睡得安稳些,慢慢远离那些梦中的苦痛。
我本来是白天在宫中当值,晚上回王府安歇。后来就干脆搬进宫里,不分昼夜的陪着少主。她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还是不和人说话,细细的吃着东西。有时她会盯住我看,我差点以为她认出我,但大部分时候我觉得她是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她开始说说梦话,喃喃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名字叫姬发。
意外的是,我不记得我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我对它出奇的熟悉。
终于有一天,我照例去端药。回来的时候,少主呆呆的坐在床上,她看着我进来,有些茫然但还是迟疑的叫到:“冰?”我看到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晰,就知道她完全好了,清醒了。
她好了以后,对梦里的事绝口不提。我们的关系又回复到像以前一样,有说有笑。少主最大的娱乐就是就变着花样让御膳房做好吃的点心,端到我面前。然后在我埋头苦吃得最开心的时候把盘子端走,欣赏够了我委屈的表情以后再大笑着还给我,乐此不疲。
我们离开易谷也有一段时间了。以前不管我们去那里做什么,谷里总会有人来保持联系,互通消息。这次却完全没有。我想想还是放了一只信鸽回谷,告诉他们我们的状况。
这时,离封妃大典已只有十天。
作者有话要说:另一主角 总算蒙面登场
☆、十一
时间有时候就像沙子,你抓的越紧,它流失得越快。
我眼睁睁的看着封妃大典像一只怪兽一样,张牙舞爪的向我一步步逼近,我却束手无策。
就在倒数第三天的时候,前线传来紧急军情,北方的狼族进犯边界。
传说中,这片大地上曾经有过三个主要的种族,除了现在的狼族和人族,还有一个同样强盛的狐族。三个种族保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长期以来相安无事。但是不知缘由的,在十几年前,人族和狼族空前的联合在一起,一举将狐族整个灭族。
然后剩下两族的皇族们定下盟约,划长江而治,分别建立了自己的政权,人族的秦和狼族的元。在和平的前提下,两国各有发展,但是和平的日子过久了,一些天生的野心家们自然会蠢蠢欲动。
如今进犯的就是狼族建立的元朝的军队,在猝不及防下,元军已攻下边境的几座重镇,将秦的沿江防线切成好几段,形势明显对我们不利。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切其他事务都将延后。我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听说攻陷的城池里有日边城,不禁又有点为谷中的人担忧。我送出去的消息一直没有回应,而少主似乎漠不关心。
就在我方仓促调动人马奔赴前线的那几天,元朝的三路大军已从防线缺口处长驱直入,专挑秦兵力薄弱的地方进攻,三路大军的矛头直指都城咸阳,乃擒王之计。
而秦的主力在皇上的错误估计下在奔赴长江沿线的途中,要回防需要一定的时间,镇守各地的兵力本来就所剩不多,要马上调来咸阳更是不可能,而且万一敌人乘虚而入,极有可能会使咸阳变成孤城一座,也不是良计。
皇上在决策失误后不知是羞愧还是自知无能,干脆撒手不管。朝中大事竟然尽托付给赢亥,赢亥在无可奈何之下,一面急令主力军队回护都城,一面激励各地守军誓死守城,以尽量延缓元军的前攻。但据赢亥更我抱怨的状况,当时咸阳的驻守兵力,只要元任何一路大军到达,更本无法抵挡,情势可谓危如累卵。
就在皇上几乎要迁都以图自保的时候,战事出现了转机。元朝派来议和使节,但是要求双方交涉的地点必须在少林寺,并声明为表示诚意,希望两国的皇帝都到场,磋商条款,再立盟约,以共谋和平云云。
听到这个消息,朝中自然分成两派,一派主张去,而且少林尚在秦国境内,有一定保障。一派觉得更本就是不安好心,不要去了。皇上思量了几日,最后觉得目前的形势,就算不去也不一定安全,不如搏一搏。但是我没想到他会带少主一起去,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是我的意见显然不能改变什么。最奇怪的是要求中的地点—少林寺,这个一直是武林人士用来决斗,公平裁定比武胜负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少 见谅
☆、十二
即使是在有些狼狈的情况下,皇帝出行的架势仍然是惊人的。前有鸾旗为先导,后有属车做护卫。华丽的仪仗加上全部随侍人员。长长的队伍走在路上,极目望去也看不到头尾。
少主自然与皇上同乘温凉车。温凉车是秦朝皇帝的专用车,这种车有4个轮子,车型大,上有顶盖,4面有帷,车后有门,3面有窗,闭之则温,开之则凉,所以称温凉车。现在他们正卷起车前的帷幕,看着沿途的景色。少主穿着据说为了出行以特别简化,但看起来依然繁复的服饰。这还只是皇妃的装束,要是有一天她真的当了皇后,走在大典上会不会被自己的日益复杂的衣袍绊到呢。
这么想着,觉得应该笑笑,但是不知怎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