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陈麦动动手指,摩挲着陆焜短而硬的胡茬,一下一下,蚀骨磨心。
有没有蚀陆焜的骨陈麦不知道,但是真的磨了她的心。
“你都没有看出来我对你有意思吗?”
红唇轻启,爱意唤出来,似久旱甘霖解她的渴。
陆焜斜眼看她,一双细长的眼睛后面似藏着把未开刃的匕首,等待出鞘。
“要喝水吗?”
刀锋默默收起,陆焜没舍得把“刃如秋霜”的冰冷拒绝丢给陈麦这样一个大美女。
一手撑着沙发垫子,陆焜起身要去拿水。
“哗”地一下。
他站起的瞬间陈麦抬手扯掉了那条碍眼的浴巾,被固封的男性荷尔蒙强烈释放出来。
陈麦忍不住自行脑补,只一眼闪过,她攥着浴巾的手就抖了一下。
等等,他里面竟然穿了内裤?而且这内裤...陈麦还越看越眼熟。
陆焜只犹豫了一下就简直往卧室走,一个字没说,头也没回。
两分钟后,他换好一身衣服出来,手里拿了瓶矿泉水,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喝水。”
陆焜俯身把瓶子放在陈麦面前,又到一旁坐下。
“既然不和我睡那就陪我去旅行吧。”
陈麦点了颗烟,她现在非常需要尼/古丁的安抚。
陆焜没答,身子向后一仰,长腿又搭在茶几上,脚掌修长,随意倒向一侧。
“还有江洺,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怎么样?”
陆焜听到江洺的名字不禁皱了下眉,“你们俩一男一女正好啊,干嘛叫上我?”
陈麦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冲着陆焜的方向吐了口烟雾,说:“你哪只眼睛看出正好的?”
陆焜弯着两根手指然后戳着自己的双眼示意陈麦。
陈麦觉得好笑,脱口而出道:“江洺对女的不感兴趣。”
陆焜放下手指,看着她,一直看。
“我开玩笑啦,是江洺对我这类型的女人不感兴趣。”
陆焜向后撑了下身子,问陈麦:“你要去哪?什么时候走?”
“青海,明天一早的飞机,先飞西宁,只是没有直达的,要转机。”
“怎么跑那么远的地儿?”
“想看牦牛。”
陆焜看她,眼睛眯了眯。
陈麦又补了一句:“想看西北汉子赶牦牛。”
“没了?”,陆焜觉得这个女人说走就走的理由很牵强,也没法让他理解。
陈麦很诚恳地点点头,眼神都正了。
陆焜沉默下来,他在思考手上的时间,昨天陈君成从广州那头给他打来电话,说是叫他休息几天避避风头,其实连陆焜自己也发觉最近出门总有人跟,看来“几十万”的官司不好打,况且那帮人都不是善茬。
思考时间结束,陆焜对陈麦说:“我还是不去了吧,最近事儿多。”
陈麦的脸一秒钟黑下来,她用夹烟那只手指着陆焜,说:“要么现在跟我睡,要么陪我旅行,你选一个吧。”
这不是开玩笑,陆焜很清楚,但是...还真别威胁他。
陆焜一副懒懒的神情,靠着沙发椅背,不说话,只是笑,笑得陈麦心底直发毛。
她还没有碰到过她自信能驾驭,最后却让她无功而返的男人,这个陆焜就这么费工夫吗?!
陈麦尝试换个话题,“你内裤哪买的?”
“没花钱。”,陆焜一手虚虚地插着内裤边缘,说:“在江洺那顺的。”
“卧槽!”
陈麦没绷住,直接爆了脏口,“那是我买给他的。”
陆焜满脸无辜的样子,说:“知道啊,江洺说是假的,随便穿。”
“?!”,陈麦肚子里的火一下到了燃点,“我还没穷到那个份儿上去买a货。”
那就是真的了。
陆焜把手抽出来,咬咬嘴唇,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多少钱?”
“国外买的,没多少钱。”
陆焜不紧不慢地又问了一遍:“没多少是多少?”
见陆焜并没计较她刚才的无名火,陈麦脸上的表情稍稍放松下来,她说:“六十美刀。”
“......”
陆焜没什么钱,所以对生活品质的要求不高,平时糙惯了,也不懂牌子不牌子的。
汇率这种东西对于从来没出过国门的他来说毫无概念,此刻,他两眼迷蒙。
“大概三百多人民币。”,陈麦替他换算。
陆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心底暗暗想的是,下次见到江洺一定要把这个钱还给他,可内裤是陈麦买的,到底给谁才对?
陈麦一手掐灭了烟,嘴里吐出最后一口烟雾,说:“他送你你就收着吧,等我下次回来再给他买。”
“你对他这么好啊。”,陆焜由衷感慨。
“十多年的朋友了,我对他怎么好都正常。”
见陆焜没接话,陈麦又说:“他对我也好。”
一室安静,陆焜彻底不说话了。
他不说,陈麦也跟着不说,直到电话震动声响起。
陆焜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起身去了卧室。
他刚接起电话就听到那头呼呼的风声,“喂,成哥。”
“诶,陆焜,我买了下午飞回去的机票,大概晚上五点钟到。”
看来广州那头的事情办完了,陆焜说:“好,成哥,那我去机场接你。”
陈君成:“不用,我叫毛毛来接我了,你听成哥的话,出去避几天,你和他们之前闹得都动刀了我怕他们再有什么动作,你放心,我和管咱们片区的陈所长打过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