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那么多人身边,走过街头巷尾,他独自一人坐在草地里,看着水中的倒影,伤势已经痊愈,伤疤太多,有些褪了有些留下伤痕。
他醒来那一刻,呼喊一个人的名字,青石。
他从噩梦中苏醒,额汗晶莹,目光里闪烁的光芒,他看见守在床边的风千鹤,他找不到那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的人影。
看着琉璃帐悠然的飘荡飞拂,他躺在床上,望着帐顶,那夜,亲自给昏迷的人喂药,一口一口耐心的喂下去,风千云看见枕头的流苏,旖旎于床上,就像繁花,那繁华,足矣华丽了他短暂的锦绣之梦。
他吻下去的唇,柔韧得隐约还有甜甜的腻,他第一次和别人接吻,他第一次哭了让他看见,他也是第一次叫他抱紧自己,可那么多的第一次,难道还不够,不够一个说喜欢的人,坚持下去吗?
他说,“我们一起闯出天牢。”
风千云依靠了那人一会,等养了些许精神,他醒来便问,逃出去了之后呢,要去哪里?
何去何从,何处可安身?
☆、拾肆 去复还
苏青石揽紧有气无力的人,他答道,“去哪里都可以,我会一直陪你,不离不弃。”
风千云嘴角扬了扬,只是一个平常的笑意,他道,“好,苏青石,这话是你说,不是我风千云逼你说,等出去后,处理了些事情,我们就一起去游山玩水,路上,谁人拦路,谁挡杀谁,为了我们还能依然安稳于世,你不能心慈手软,我则奉陪你到底。”
“苏青石,等走到我们看着喜欢的村庄,我们就住下来,每天游山玩水度日。”
“好,我的心意,正和你心意,到时,我们找片竹林,我舞剑,你吹箫给我听,好不好?”
“千云,你吹箫的样子,很好看;你吹箫,真的很好听。”
苏青石轻轻咬了咬怀中人的耳垂,软软的舒心的并没有付错真情。
风千云闭上眼睛,他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他彻底昏死过去。
苏青石抱起怀中的人,他一步一步的走出去,迎接光芒。
风千云以为,他和苏青石走过了这场劫难,就会迎来了光明的前途,哪知,苏青石临阵脱逃,他许是害怕了,他许是伪君子小人,他不见了,他不见回来找风千云。
三个月了,风千云等不到苏青石,风千云决定一个人冒险,他杀了贺重襄,因为风千鹤说,千云,青石可能被处死了。
风千云疯了,他发疯似的提着剑走进皇宫,亡命之徒最可怕,仇恨至深的人最可怖,风千鹤肯定,那一刻的风千云一定疯了,因为他太可怕了。
“我恨这里的一切,尤其是坐上皇位的人。”
他拿着七尺青峰直指坐在皇位上的天子,那些士兵一步一步往后退, 而他却一步一步往前进。
“风千云,你敢弑君?”
“贺重襄,你忘了,是我扶你上这个皇位,我不曾在乎的权势,却因为你们这些在乎的人,我失去所有。”
“当年,我父亲不在乎,他失去我的母亲,如今我的不在乎,我失去了他,贺重襄,王者争雄吗,那么,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贺重襄命令禁卫军上前,风千云甩出手中的剑,剑飞过去。
贺重襄惊在原位,那把剑,插入,龙椅,它在清楚明白的在告示,他风千云就要弑君,他恨不得嗜杀天下所有想要得到权势的人,谁强谁争雄是吗,那他来取而代之,从此,不必在乎,不必惶恐那些人骑到自己头上,生杀予夺。
贺重襄大喊着来人,“还不快拦截叛臣逆贼。”可那些人整齐的放下手中的兵器,他们回身,虎视眈眈,盯着还赖在皇位上的人。
风千云抽出随身的玉箫,他抚摸着碧玉流萤的玉箫,当拿起玉箫自吹箫,曾经说要听他吹箫的人,不见了踪影。
“千云,你吹箫的样子,很好看;你吹箫很好听。”
“我们找片竹林,我舞剑,你吹箫给我听。”
“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离不弃。”
风千云吹着玉箫,眼睛闭不上,他怕闭上了眼泪遗落。
那么多第一次,给你看见,让你听见,而你,就这样的用消失无影无踪的结果来回报吗?
“告诉我,苏青石在哪里?”
“他死了。”
贺重襄还在垂死挣扎。
风千云玉箫旋转在手中,那些锐利的飞刀,飞射而去,直取皇位上的人而去。
当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他做的事,都不记后果。
弑君,夺位。
他将亲自扶上皇位的人拉下来,他自己亲自坐上去。
风千鹤远看着坐在皇位上的公子。
秀逸的人,风姿秀绝,如画的眉目,不再如以前那般含着近人的笑意。
风千云坐在那个皇位上,算是死人,他已非活人。
如果,苏青石没有闯入风千云的生命里,搅乱那一湖的春水,风千云心内那湖碧波荡漾的池水,不会变成死水。
人这一辈子,都会有死结,若能走过了那个结,便可安然出世,若是不能,只能怪造化弄人。
风千鹤还是把苏青石放了出来,他如是对他道,“苏青石,是贺重襄将你关起来。”
“还有,千云登基了。”
苏青石一步一步走出地牢,很久没有看到日光,他站在天牢门外,抬头看着强烈的日光。
那日,浴血奋战中,突然被滚滚的烟雾迷乱了视线,他看不见抱着风千云的风千鹤,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