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所纠葛,听说景盟主病故后便十分担心你们,如今看到你在这里安然无事,当真是我想多了。”说完之后,才发觉唯独不见苏暗香,而且众人神色异常,便心知不妙。
果然,苏雨蝉又被勾起情绪来,在拥雪夫人怀里哭了一回。众人便退出来悄悄和燕翔说了苏暗香之死。
萧潜说道:“这些年来他一心为报父母仇恨,如今愿望了结,精神顿时松懈,无所寄托,才终于导致身体空虚,被病噩缠染上了。”
燕翔听了十分自责,说道:“我当时在华山看见他吐血时就隐隐觉得不对,然而他身体本就虚弱,后来也没见他与景呈毓有所交流,便不曾怎么在意。若是我当时说破,又何至于今天的地步?”说着他便回去替过拥雪夫人安慰苏雨蝉。
苏雨蝉心中一直都非常想念燕翔,在苏暗香病重和逝世之时,这种思念更是分外浓烈。然而此时燕翔终于来了,她却气恼自己一见面便是一副泣涕涟涟的样子,竟羞于和燕翔见面了,便拉着拥雪夫人不肯让她走。
拥雪夫人心中会意,十分欣慰这个天真可爱的妹妹有可以信赖的人来依靠,便坐下和燕翔一起宽慰着她,眼见她终于平静了些后才找个托辞出去了,只留燕翔和她二人说些衷心的话。
苏雨蝉容姿渐渐焕发了许多,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燕翔便对萧潜说道:“我在京城拜会过萧伯父,他老人家有令弟照顾,一切安好,要你无须挂心。”
他又将含星剑还与楚剑辞,并施了跪谢大礼。众人见了都很是吃惊,楚剑辞也忙扶他起来,燕翔却坚辞不起,待施完礼后方才起身,说道:“楚兄不必惶惑,我这一拜只为谢你救父之恩。”
众人听得不明就里,燕翔又继续说道:“我父亲正是当朝定北大将军,七年前带兵驰援大同时,曾遭承影堂的六名刺客暗杀。那六名刺客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军中虽不乏勇猛彪悍之人,然而却只擅长正面交锋,全然不是这些职业杀手的对手,几乎已成必杀之局。若非楚兄援手,父亲恐怕早已命丧小人之手了。”
当时燕老将军极力掩藏此事,但退敌之后遇刺之事终于还是流传出来,举国震惊。世人只知那六名刺客俱是出自承影堂,幸得一名无名侠士及时援手,浴血奋战,才终将那六人尽数诛于剑下。
起初世人都以为那无名侠士正是殷无伤,然而殷无伤极力否认才引得世人作罢,纷纷猜测那无名侠士的真实身份,却始终未果,至今在江湖仍是一段未解之谜。
如今少君等人听闻楚剑辞竟是那无名侠士,俱都喜不自禁。
燕翔对江湖上人人忌惮含星剑出世的事情十分体会深刻,说道:“年前我在华山上偶遇我那对年幼的弟妹,心绪无法平静,听到他们说想要一睹楚兄佩剑光华后,一时情难自禁,竟从楚兄借了剑去。谁知回家之后,父亲见了这含星剑竟也大惊失色,细询之下才知当年那无名侠士正是手持这含星宝剑。只是父亲他也素知这含星剑名声邪恶,未免给剑主带来麻烦,又徒增世人恐慌,方才隐瞒了下去,一直未曾公开那侠士的具体特征。他老人家嘱咐我此次见了楚兄定要重谢一番才是。眼下世人均冷眼仇视这含星剑,楚兄不如将此事公开出来,在将军府住些时日,容将军府上下好好答谢一番,也免于世人继续纠缠。”
楚剑辞听了只顾低头沉吟,迟迟不曾开口。
燕翔便又说道:“其实含星剑出世以来,所经历的这两次大战俱是正义壮举,世人只凭一些荒诞传说便如此非难,未免有些太过敏感。”
谁知楚剑辞此时却蓦地抬起头来,坚定地说道:“我并非什么世人口中的无名侠士,而是那六名杀手之一。燕老将军不肯公开我的身份也并非仅仅是因为含星剑,更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约定。”
众人一片哗然。
虽然在四年前他们与楚剑辞初遇时,便惊艳于他那一手惊世骇俗的剑法,奇怪他何以武功如此高明,却在江湖中籍籍无名时,楚剑辞便已坦承自己杀手出身,但后来相交愈深,却愈觉他外冷内热,绝非寻常的冷血杀手。如今听他又自承出身于那恶名昭昭的承影堂,甚至妄图要刺杀燕老将军,俱都不能相信。
承影堂其实并不见得真的叫作承影堂,“承影”之名只是世人冠以的称谓。
“承影”原是古时传说中的名剑,而江湖之人并不深知此剑所蕴含的无杀大道,只是粗浅地听说此剑有影无形,觉得颇合承影堂缜密细致,无迹可循的行事风格,便极不恰当将此神剑之名加于一个杀手组织了。
更有甚者,竟胡乱传说那承影剑正是承影堂堂主的贴身佩剑,被奉为镇堂之宝,因此承影堂的杀手才能始终做到每杀必中,而又不留痕迹。
承影堂不仅行刺手段高明,而且从未暴露过雇主信息。他们猖獗数年,名噪一时,世人却从不曾听说有何人曾与承影堂有过交易联系。不过令人不解的是他们素来只行刺官员,从无例外。因此也有人怀疑过承影堂更像是一个有自己行动准则的独立组织,而并非一个接受雇主委托的江湖杀手团,所以才无人知晓他们背后雇主的消息。
此论初出,也曾流传一时,世人便多以为承影堂是替天行道,斩杀贪佞的正义化身。可后来,世人却发现承影堂剑下亡魂不仅有奸佞弄臣,也有清正廉臣,不仅有高官要员,也有无名小吏,并无规律准则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