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里。更让他惶恐不安的是,他预感到浮云散去自己的眼前会出现令自己毛骨悚然的一幕。他想离开这个诡异的梦境,想转过身跑出屋去,却恐惧的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丝毫,身体僵硬的保持着望月的姿态。
浮云开始慢慢散去,李渝的背脊早已渗出冷汗,他在自己的梦境里被困住,睁大的双眼直直盯着那清冷的月影。
恐惧中那月影猛地跳入李渝的眼里,殷红似血的月影看得让他浑身一颤!那哪里是什么月影!那更像是一颗赤红的眼珠正冷冷地注视着李渝,仿佛能看透他内心的一切!
李渝惊恐不安的挣扎着想要动弹,在他慌乱中忽然感到有一股新的力量传来,隔断了眼珠冰冷的目光,自己猛然能动了!
“还,还好……我……”李渝立刻转身一动,顿时感到一丝暖流从左手传来,令他感到安全。
“重言,你清醒过来了吗?”平静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已经从恐惧的梦境中醒来的李渝,睁开眼睛看见是楚平正站在自己身边。
“你做噩梦了……”楚平的脸有些僵硬,他淡淡的说道。
这时李渝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正紧紧抓着楚平的右手,不由尴尬的笑着松开手指,说道:“对不起……”可在放开楚平右手的那一刻,他立刻感到梦境里那道冰冷的目光又笼罩在自己周围,顿时本能的又一次紧紧抓住楚平的右手。
楚平本以为他会自觉的松开自己的手,却见他又一次紧紧抓住不放,顿时不悦的说道:“男人之间不要这样拉拉扯扯,让外人看见不太好。”
而李渝却发现当他握住楚平的手时,那道让他不安的目光立刻消失不见。他一时思索原由,没有聆听楚平的话语。
“重言……你把我的手都紧抓出血丝来了……”
听见楚平这么一说,他也不禁抬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指因为太多用力将他的皮给抓破,鲜血一滴滴流淌过彼此的手间,滴落在地。
“不好意思,刚才自己还没从梦里完全清醒过来,把你给弄伤了。”李渝左手松了下,但还是没有放开楚平的右手,尴尬的笑道。
“我看你是现在都没有清醒过来。”楚平眉头轻皱,伸手轻轻将李渝的手拂开后,说道。
李渝注视着自己染着点点血迹的左右,愣在一旁,低头想道:难道刚才的目光是错觉?自己当时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否则会什么现在松开楚平的手就没有一丝异样?”
楚平也注视着沉思的李渝,他的眼眸里忽然一亮,掠过一丝诧异。随后他开口问道:“重言,你现在已经不害怕了吧?”
害怕!?你是没亲身经历过才这样大言不惭……听出楚平话中淡淡的讥讽,李渝剑眉一挑,平静的说道:“我已经没事了,多谢你的关心。”
楚平又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犹豫的指了指李渝的颈子内侧,说道:“你的颈子内侧有血印,要不要请大夫来?”
“血印?“
“就在这里。”楚平靠近,准确的指着那处殷红解释道。
李渝眸子一转,暗思如今也不能再隐瞒下去,否则会让他更加的胡思乱想。于是撩开头发,轻轻笑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楚平顿时暗吸一口气,那雪白的肌肤上竟有一枝栩栩如生的无名花,殷红似血。
“你……它是怎么弄上去的?”
“那是我们那里的习俗,母亲从小给我描上去的。”
楚平看见他细亮的黑发柔顺地散下,殷红的印记衬得他的皮肤更加雪白。此时他正抬起眸,长而细的眉浅浅一弯,似是繁花在风中瞬息万变,让他不由一呆。不过很快他的眼神又恢复往常的沉稳锐利。
“这红痕没法擦拭掉吗?男人有这个会让人对你有偏见。”楚平扫了眼李渝,语气有些冰冷的说道。
“这是守护花,是用针刺上去的。一生都无法褪去……”李渝也不在意楚平态度突然有些冷漠,自己信口胡说道。
“嗯……你母亲手艺不错,一枝刚刚绽放的花朵栩栩如生。”
“你说什么!?”李渝一怔,追问道。
“我说你母亲手艺不错,上面那正在绽放花朵绘得栩栩如生。”不解李渝突然的反应,楚平皱眉再次重复道。
绽放的花朵!?李渝大惊,心神一闪迅速唤出古卷。翻开古卷后,他惊讶不已的发现那只含苞待放的花朵开始轻轻绽开,在盛开的最初阶段。
“你帮我把铜镜拿来!”李渝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直唤楚平去拿。
楚平虽然有些不满,但看他神情有些异常,还是转身帮他把铜镜拿过来。
接过铜镜,李渝侧身映着昏暗的光线照着颈子内侧,也好不意外的看见和古卷上一模一样的图案。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连日来的昏昏欲睡,今天那场诡异惊恐的梦境都和这枝无名花有关系?可这代表着什么意思!?还有那该死的“um”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他疑惑苦恼之际,楚平低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照好了吗?”
“嗯?”回过心神的李渝抬头一看,不由心头大乐,笑道:“好了,你转过头来吧!”
原来在李渝侧身照颈子的时刻,楚平已经转过身去避而不见。
“我们都是男人,你用得着那么害臊吗?”李渝讥笑道。
楚平心头一颤,不悦的说道:“凡事有讲究一个礼数,这是我和你根本上的区别。”
“是,你是天生贵族,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