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想要把罪名推到续霖的头上,但是我知道他们早就想对续霖不利。”
——也许,这个阴谋早就布下了,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这个针对养父和邵续霖两个人的局,从很早以前起,就在缓慢而坚定地推进着。
拐角处有一个和养父书房门前相似的落地花瓶,好像是厨娘某次一起采购回来的一批,大的几个放在走廊的各处,起着装饰的作用。
简桦曾经有一次从邵续霖的房间出来,看见厨娘在这里,擦拭着这个花瓶。
简桦把拐角处的花瓶仔细看了看,花瓶上有几处镂空的装饰。
在简桦的指点下,伤疤特使和虞飞城在镂空后面黑暗的地方,看见了反光的镜头。
“她没有时间取走它……”简桦说,“可以请人来拆卸它,然后检测一下,我猜,上面一定有厨娘的指纹。”
“我马上喊人来!”不知道为什么,虞飞城好像十分兴奋,几乎是迫不及待就要开始新的调查。
可是,伤疤特使却笑了起来。阴冷地、虚伪地笑。
虞飞城和简桦都愣住了,两个人一起惊异地看着这个一直以来,对邵续霖、对陶顺、对卫星城都不怀好意的人。
“先生们,我真的很不愿意打断你们的喜悦,”伤疤特使冷笑着说,“但是有件小事,我原本不想告诉你们的。”
简桦又有了不好的预感,心头的乌云又在慢慢地淤积。
“你们心中,北方城的奸细,杀害老将军的凶手,那个背后捅刀的女人,昨天夜里,在拘留所,死了。”他刻意把一句话拆成了好几段来说,平添了无数阴阳怪调的感觉。
☆、前路茫茫·8
简桦看着伤疤特使,一时间仿佛没有听懂他的话,喃喃的重复道:“她死了?”
“是的,”伤疤特使在笑,像是要竭力隐藏住话语里的得意,“你们心目中的真凶,昨天夜里在拘留所意外死亡了。”
“是意外死亡还是伪装成的意外死亡?”简桦的语气也急躁了起来,他原本以为找到真凶就可以证明邵续霖的无辜,没料到竟然横生枝节。
“这不重要。”刀疤特使不经意地说。
“怎么不重要?邵续霖是无辜的。”简桦走到了伤疤特使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
特使回看着简桦,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说:“这也不重要。”
少许烟雾喷到了简桦的脸上,他没有躲避,也没有说话,看着刀疤特使的眼神带有了一种奇怪的审视。
特使却无暇关注他的神情,讽刺道:“找到这些证据,估计你也辛苦了,想不到,你为了那个名义上的弟弟还真是拼命。”
简桦脸上微微有些动容,好像仍旧想争辩什么,但是已经看清了这个脸上有伤疤的特使的面目,知道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可是,”特使说到这里的时候,刻意地顿了顿,“邵续霖就是凶手,我要带他去首都。这个事实已经无从改变。是不是他杀的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谁的儿子。我说他是凶手,他就是凶手,我让他死,他就必须得死。”
他洋洋得意地说到这里,忽然觉得脑后传来一阵钝疼,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省地倒到了地上。
他恢复意识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前的事物在视网膜中黑乎乎的连成了一片,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在慢慢清晰起来。
他发现自己还在卫星城老城主的办公室。从地上艰难地站起身,看见卫星城那个年轻的副指挥官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他。
“偷袭我的人抓到了吗?”他的头脑还不甚清醒,站起来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环视四周,忽然发现了新的不寻常,“简桦呢?人到哪里去了?”
虞飞城看着他,缓缓地回答:“他拿了你的枪和证件,带着邵续霖应该已经走远了。”
特使花了十几秒钟,才勉强消化了这个讯息,马上暴跳如雷:“他想叛变了吗?快让人去把他们抓回来!”
他气急败坏地下着命令,以为虞飞城会像从前一样,马上坚定地执行。可是虞飞城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特使这才意识到不寻常,他记起来自己受袭昏倒之前,简桦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他不可能同时从背后袭击自己。而屋子里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虞飞城。
——虞飞城和简桦,他们两个联手暗算了自己,放跑了邵续霖。
想通这一点之后,特使反而镇定了下来,看着虞飞城,在嘴角扯出了一个狞笑:“虞大校,你也打算背叛首都了吗?”
虞飞城摇摇头,说:“女王陛下会了解我的忠诚。”
特使冷笑一声,抬脚向门口走去,他要马上组织人手追捕简桦和邵续霖,再让人来逮捕虞飞城。——所有同他作对的人,包括已经死了的陶顺,都没有好下场。
他的手已经扶到了门把手上,忽然听见背后有枪保险打开的声音,一阵猛然的心悸,特使转过身,看见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拿着枪的人,正是虞飞城。
“你想做什么?”特使色厉内荏地喝道。
虞飞城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特使一步步地走近:“我想让卫星城变得更好,我想成为卫星城的主人。”他说着,走近了特使的身边,枪口抵在了特使的胸口上。
“值得尊敬的志向。”特使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察觉到了虞飞城毫不掩饰的杀意,但还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