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见了。
就这样,从酷暑到寒冬,怎么都不想它过得这么快,却怎么也拦不住这时间的脚步。
钟离被游以知裹得像头熊一样,围巾缠了一圈又一圈,黑色的围巾衬得脸皮越发苍白,戳上去,一点弹性都没有,想叹口气都觉得好费力气,本来兴冲冲的提议去清河湾看雪景,还没出门就开始感到疲惫,明明起床没多久,眼皮都快撑不起来了。
游以知走到镜子前,把冲着镜子发呆的人扯进怀里,牢牢的揽住他的腰,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走吧。”
钟离打起精神,嗯了声。
因为要看雪景,特意起了个大早,到达清河湾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多少人,偶尔两三个晨练的人路过,桥上有个人在开嗓,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敞亮又绵长。
河面上有一座凉亭,往里面走了走,便没有什么人了,游以知看看钟离,冲他勾勾唇,忽然攥紧了手臂,腾空而起,矫若惊龙般的掠过湖面,走了个捷径来到了凉亭里,待到他站定,才对怀里的人说:“我估计你也不想走,这样也省事。”钟离闻言看了看从岸边到凉亭之间那九曲十八弯的桥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做的很棒。”
还好周围没什么人,不让就刚刚以知那一下子,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别人。
没多久,洋洋洒洒的又开始飘起雪花,起初并不大,过了片刻似乎岸边的柳树枝都被压得更弯了,湖面结冰,雪花落在上面,越积越多,游以知揽着钟离的肩,钟离哈口气,热气化作实体凝成雾气,然后消失。
因为游以知这个人形大火炉,钟离一点都不觉得冷,靠坐在一起,外面渐渐连晨练的人也看不到了,仿佛这白色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静谧而美好。
钟离扭过脸,嘴唇轻碰游以知的唇,扬扬唇角说:“以知。”
“嗯?”
“我好喜欢你。”
“我也爱你。”游以知凝视对面微微笑着的人。
钟离嘿嘿笑了下,很开心,又亲了亲他的嘴角:“以知。”
游以知一瞬不瞬的看着钟离,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我也爱你。”
游以知抬起钟离的下巴,落下轻吻,眼中泛起笑意。
“我有点困了。”
“那我们回去吧。”
“不,再坐一会儿。”
“好。”
……
……
“阿离?”
“嗯?”
“没事,我就叫叫你。”
“……”
“阿离?”
“在呢。”
“噢。”
又过了一会儿,游以知感觉到肩头的重量似乎大了一点,手指颤了颤,始终不敢抬起来,游以知又叫了一声:“阿离?”
没有像之前任何一次那样,听到温润喊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游以知几次抬起手又放下,勉强勾起一个无奈的笑,僵硬又苦涩。
“阿离,睡着了吗?我们回去好不好。”听不到想听的声音响起,游以知闭了闭眼,手探过去。
眼角浮起湿意,冷冽的寒风夹杂着雪沫扑面而来,砸在睫毛上,化作点点水珠,从眼角滑落,心中生出的疼痛让他感到窒息,周围除了沙沙沙的雪落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我从来不后悔认识,也从来不后悔和你在一起。
我只是恨你,留下我一个人。
☆、第60章
凤倾躺在池边的凉亭里,穿一身灰突突的衣服,宽大的云袖里是素白的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此时正捏着碎碎的鱼食撒在湖里,五彩斑斓的各色鱼儿争相来吃,手里没停,眼神却没看那湖里的热闹,亭外的上方是云海翻滚的景致,但是青鸾却觉得她家凤倾上神却并不是在看那翻滚的云海,这天上的凤倾上神府自上神离开后便沉寂了好些时候,那日看到上神驾着云头从天而降,差点激动的哭出来。
青鸾将平时上神爱吃的几样糕点和果子放在石桌上,看着靠在软榻上不知神游哪里去的凤倾上神。
想起那日的对话。
“凤倾上神,您走的时候说去历个情劫,奴婢以为顶多七八日便回府,就算耽搁一下,顶多十来天,这一等竟让奴婢等了六百多年,你这情劫委实比一般仙者要长上许多。”青鸾记得当时自己说得很委婉。
上神闻言却是一脸的郁闷,声音都萎靡了许多。
“这事……不提也罢。”说完便回房睡了个昏天暗地,若不是自己将他叫醒,也不知道还要继续躺上多久。
青鸾看到上神这般样子,心道:这情劫必定极其凶险,竟是费了六百多年才历完,到现在上神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家上神不愧是这仙界最棒的上神,历情劫都比别人要长上许多。
姑娘,最棒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青鸾坐在石凳上给凤倾剥桔子,边剥边闲聊道:“凤倾上神,这情劫是不是很凶险?”
凤倾眼角抽了抽,捏起一瓣桔子说:“凶险的很。”吃着桔子的凤倾心道:怎么不凶险,没想到,这雲岳上神竟然记仇到连自己历劫都要插一脚,愣是把凡间准备品尝红尘滋味的本上神给带入了修仙界,从此开始了漫长的修仙生涯,堂堂本上神这趟情劫愣是歪了六百多年才歪到正点上,最后还同他在人间恋了一恋。
说到结仇,还得提一提初遇。
这雲岳上神便是自己去那法会上听众仙家论道说经顺便蹭吃蹭喝的时候结下的对家,喏,忒记仇了点,不过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