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曈抿唇,不知如何回话。
“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傻,每日坐在门前等你,一日又一日,总是等不来你,我的心很痛,它在滴血,你知道吗,有时我又会跟自己说,算了,别傻了,别等了,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因为我的人生中,只剩下你一人了,你是不是要把我这唯一的依赖也收回去?”叶歆瑶痴傻地说着,抛开那些伤害不说,连仅存的自尊也顾不上了,她恨不得把所有关于眼前人的回忆都删去,好让心中的疼痛平息,但是她又舍不得。
“对不起。”婧曈知道这一刻无论说什么都是错。
“我要的不是这句!”叶歆瑶胸中一下又一下闷痛,鼻子有些酸楚,哽咽了起来。
“对不起……”
“……”
这顿晚饭再也吃不下去了,谁也无那个心思,叶歆瑶不停的给自己灌酒,仿佛杯中之物只是白开水般,一杯接着一杯。
“够了,叶歆瑶,真的够了,别这样。”婧曈看着叶歆瑶这般,心中苦闷之极,但又无能为力。
白酒的年代久远,后颈十足,叶歆瑶很快便醉得不省人事,她真的累极了,每晚想着与婧曈的一点一滴,在脑海中总是挥之不去,叫她不能安睡,如今酒醉了亦好,至少能安睡一觉,或许明日醒来,忘掉一切更好。
婧曈扶住叶歆瑶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榻上,替她掖好被子,才退出了房外。曾经这里是自己的闲逸小屋,如今踏足,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头,很重……很重……
纵如婧曈是个机智聪明的人,但任凭她玲珑剔透的心怎么也解不开这个结,她终究是个孩子,她也会害怕,害怕有一天,由自己亲手造出了不可挽救的遗憾。
外面月光清冷,夜凉如洗,沉思了许久,婧曈来到了书桌前,摊开白卷,执起毛笔,笔尖沾染墨水。
浓墨晕开,在纸上濡染出一字一句,毛笔彷如千斤重,执笔的手如此紧促。
靜闌臥聽風吹雨
兒依雨軒訴心聲
無心插柳柳成蔭
意難兩全慚于君
婧曈很希望叶歆瑶能够明白,或许等她明白后,两人还是好朋友,知己,还能想从前那般相处,那样肆无忌惮的互相挑衅,打打闹闹,如果……如果能……那真好。
……
雾影谷殿堂内,一张集齐天下闻名高手的名单,由屋顶横梁挂到地上,名单足有三丈多长。
“谷主,天下英雄何其多,我们发出的英雄帖,又如何能分辨出哪个才是真正的高手呢?”孟军手执名单一角问道。
他便是雾影谷的首席刺客。
“当年,我为何要留你在身边?”曹世源反问。
“因为我拿了五湖十二剑派盟主,洪冬清的人头。”
“没错,真正的高手,就是要看他能拿掉谁的人头,我发出那么多请帖,就是要他们自相残杀,到时候如期在寒山竹林聚集的高手,我看不过十个。”曹世源眼里满是寒气,烛光印衬下更显阴险。
“谷主高见!”孟军附和道。
忽然,砰的一声,窗外忽然窜出一黑影,孟军跟他交了两手后,便轻易地把人带倒在地。
“爹!他……!”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我谈正经事时,你不要胡闹!”曹世源吼道。
来者正是曹世源的儿子曹天衡,今年十六,资质平庸,整天无所事事,只爱闯祸,曹世源一直忧虑自己的基业后继无人,一想便头疼得厉害。
“不是呀,爹,我练成了绝世神剑第五重,想与孟大哥比试一下!你看着!”曹天衡拍拍屁股站起来,说着就要往孟军身上扑过去。
“放肆!”曹世源大掌一震,桌子都几乎裂成两半。
孟军识相,及时过去捉了曹天衡一把,“好,好,曹少爷,我们等会儿……”
“哎!叫我外号,剑神!”曹天衡打断孟军的话喊道。
“好,剑神,今天算你赢了,我欠你一次,明日还。”孟军在曹天衡耳边小声地说道。
“不行!这次不算数,我要重来!就给你颜色看!”曹天衡经常拉着孟军比试,若不是孟军每次相让,曹天衡恐怕连接近孟军身边的机会也没有。
“你马上给我出去!萧公公尚在府上作客,别给我丢脸!”曹世源怒气冲天,这个混账儿子浑然不知今晚的设计,一出现就要搅和整盘计划,曹世源真是恨极了怎会生出个没用的东西。
曹天衡不甘心,但又惧怕此时的曹世源,畏畏缩缩地躲到孟军身后,轻声道:“孟大哥,我不服气,明天再战,不见不散!”说完,拍拍屁股,匆匆逃出房外。
“冤孽!想不到我曹世源一世英名,竟然会得个如此无能的儿子!”曹世源拍着心口哀叹道。
“谷主,切勿动怒,大鱼尚未上吊。”孟军劝道。
曹世源点头,他亦是今日才接到萧亦坤的通知,今晚百花山庄有所行动,要他部署好一切,守株待兔。
曹天衡逃出房间后,心中仍然愤愤不平,埋怨道:“多年来我从未受重用,真不知道爹心里想什么,明明我就身手了得,只是他看不到而已!”说罢,便纵身一跃,本想跃过走廊,直接回到自己的房前,却没想到落地时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他惨叫一声,抬头赫然发现头顶闪过几个黑影,吓得他手脚发软。
门前守卫腰间的剑尚未拔出便被金枪封喉,一行黑影破窗而入,直接闯入殿内。
曹世源似乎早在意料当